排空著,乾乾脆脆就走到了最後一排,剛剛坐下,聽得滴滴答答的高跟鞋聲在他旁邊響起,走到他身邊沒說話,梁先學覺得奇怪,不由微微偏頭,最先看到的是一紫色的涼鞋,上面是簡潔的一步裙。
這年頭很多女性只在乎流行,不在於自身是不是適合,很粗的小腿,也弄短裙穿著,結果就像象腿一般,這位女士則不一樣,小腿線條優美,短裙穿在她的身上,美侖美奐,再往上,卻是一件乳白色襯衣,形成兩個層次,很有縱深感,襯衣紮在短裙裡面,顯露著腰部的輪廓和高挺的胸部。
再往上看,面板白皙,如同白玉一般的頸子之上是一張精緻的臉龐,這張臉不免有人浮想聯翩。
梁先學想了一會,這張臉是見過的,梁先學迅速在記憶庫裡搜尋一番,很快找到了對應。年輕漂亮的女人,總是讓人賞心悅目,也總是比一般人容易記住的,微微一笑道:林部長好。
女士是宣傳部下屬的一個副處長,梁先學陪同周書記去宣傳部調研的時候有過一面之緣,那時的感覺很淡,只有兩個方面,一是林月梅很漂亮,特別是她的面板非常好,簡直就像純潔的凝脂一樣,沒有半點雜質,二是她很善於應付場面,本職工作,哪怕極其細微處,都十分到位。當時的情況實在特別,甚至沒有更多時間接觸,其他印象,就完全談不上了。
林月梅是一下就認出了梁先學,莞爾一笑道:“你可是首長,怎麼跑這最後排來坐了?”
梁先學坐的是最邊的位子,往旁邊挪了一位,笑著道:“我算是哪門子首長,我是為首長服務的。”
林月梅側過身子,雙腿往裡面移了移,雙手往臀後面抹了一下,將短裙抹平,坐下來,同時說:“梁主任,你不能讓我這樣激動啊。”
梁先學問:
“我怎麼讓你激動了?”
林月梅道:
“我才見過樑主任一面,而且沒說幾句話,梁主任居然記得我的名字。”
梁先學不由也是一笑:
“記得,當然記得,魂牽夢繞嘛。”
這句話對於對方來講可以認為是試探,也可以認為是挑逗,還可以認為是官場的調侃。官場語言,可能是語言中最生動的,同一句話,含有好幾重意思,是否能完全理解,就看你的悟性。
梁先學說的這句話,還不是官場最有特色的語言,只是官場曖昧語言的一種表現形式。對於官場中人,尤其是官場女人,而且是漂亮女人,一切都是明擺著的,身在官場,誰都在突出自己的資源,以便讓這種資源在官場取得價值。
官場中的漂亮女人比男人可能更多一種資源,並且還是優勢資源。一個人在官場成就的大小,或許與他對自身資源的認識和發掘程度相關。無法認清或者忽視了身體資源的女性,估計只有兩種情形,一是資源的資產淨值近於零或者乾脆就成了負資產,一種是對這種價值缺乏認識。
當然,要是擱幾年前,官場中的女人要是太過於漂亮那也是一種負擔,因為這樣的女人被提拔總會讓人浮想聯翩,不過進入二十一世紀之後,這已經不算是什麼事情了。
林月梅略略有些尷尬,梁先學暗想,林月梅這樣的表現,看來並沒有被官場塗得滿身是油,仍然保持著一定的本真和質樸,這一點讓他喜歡,這類玩笑,開開可以,深入了可不行,他已經有了姚芳菲,像林月梅這樣的未婚女性還是不要去招惹,不然到時候會很麻煩,於是道:“你怎麼在這裡?”
林月梅:
“我是這一屆的學員啊。”
這讓梁先學有些詫異,省管幹部進修班的級別通常都應該是副廳級以上,因為之下有專門的縣委書記班和縣處班以及青幹班,林月梅也就一副處,按照其職級應該出現在縣處班或者青幹班,而現在卻出現在省管幹部進修班,說明也是很有前途的一個人,梁先學一聽不由笑道:“那得祝賀你。”
林月梅愣了一下道:
“祝賀我?祝賀我什麼?”
梁先學道:“祝賀你馬上要高升啊。”
林月梅一聽卻是道:
“高升?是才怪。現在的中心是經濟建設,這一期是黨建班,聽說是黨建班,沒有人願意來,才派我來湊數的。”
梁先學一聽不由一愣,隨即又苦笑一下,黨建沒有硬指標,無法衡量一個人的政績。經濟發展卻有硬指標,有GDP等各項直觀指標。黨建工作,是可以由各種材料造出來的,抓抓寫作班子就可以了,自然就沒人重視了。
這道理其實體制中人很多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