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大概是全省最忙的一個人。早晨剛上班,一切還來不及安排,見他要容易一些,如果多耽擱了時間,他忙別的事去了,就很難說什麼時候能排得上隊了。
他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跨下車門,向三號大樓走去。
正準備進樓的時候,迎面碰上一個熟人。此人名叫楊柯,是原來分管黨校的常委秘書,比陳吉橋年齡略大一點,戴著一副金邊眼鏡,很斯文的模樣。
因為工作關係陳吉橋和楊柯有過多次接觸,總體印象是,此人極其傲慢,別說不會將他這個黨校的行政人員放在眼裡,就算是相當職位的領導,他也是愛理不理。他是一個話極少的人,陳吉橋的印象中,他說話從來都不會超過十個字,更多的時候,他僅僅只是嗯一聲。陳吉橋有多次跟著遊傑副書記出行的經歷,他曾經很努力地想討好楊柯,而楊柯似乎總對他不冷不熱不鹹不淡,讓他覺得這個人天生就缺少感情細胞。
迎面相遇,自然得打招呼。陳吉橋也不準備和他套近乎,拿定主意,點個頭便過去。可他沒料到的是,楊柯見了他,臉頓時燦爛成一朵花。楊柯的面板很白很細嫩,他的那張臉燦爛的時候,還真的好看,像一朵潔白的蓮花,極其生動。陳吉橋暗吃一驚,怎麼都適應不了他的這種變化,甚至暗想,天啦,這樣的燦爛如果送給女人,女人一定會昏過去。
沒待他開口,楊柯便像短跑運動員搶跑一樣,迫不及待地搶到了前面,大聲而且熱情地說,啟橋同志,這麼早就來了?
陳吉橋一時目瞪口呆,完全沒意識到楊柯的這種變化。他叫自己什麼?吉橋同志?仔細想想,他以前怎麼稱呼自己的?想不起來,似乎從來就不曾稱呼過自己,能夠有印象的,大概也就是見面點個頭,皮笑肉不笑地給個似笑非笑的臉色而已。今天他怎麼如此熱情?難道太陽真的從西邊出來了?還是因為這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