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如何,他的心裡都有一種從來沒有的惶然
詹繼東惶惶不安,而陸政東正如梁先學所想的那樣,目光確實沒太多的放在詹繼東身上,現在的詹繼東已經難有翻身重新具備較強實力的機會,沒有機會他就沒有本錢和資格。
陸政東所想的是更高更遠的事情,到了現在這個時候,雖然說他現在依然要立足於貝湖,要打好這個基礎,但也要站在更高的角度思考一些問題,不管是在貝湖或者調到其他地方或者調到京城,他都要思考一些工作的方向,尋找一些突破口。
改革開放這麼多年來,取得的成就毋庸置疑,但面臨的困難和挑戰也並不輕鬆,一些當初就棘手的問題一直沒得到很好的解決,一直拖到現在,越積累越難解決,而且發展本身也會產生一系列問題,這是必然的,也正是因為如此,有人講改革逐漸進入深水區和攻堅克難階段。
從經濟層面來講,必須要進一步對政府削權,減少審批環節和事項,簡政放權,把應該由市場去調節的交給市場。
從某種意義上講,國內依然是大政府小市場,政府管得太寬太細,實際上有時候是越庖代廚,不但效果不好,而且權力過於集中也會產生一系列的問題,最為突出的便是權力尋租導致的權錢交易權色交易等等腐敗。
還有一點必須要改變幹部的考核機制,現在的幹部考核主要還是以GDP為主,絕大多數地方黨政主要領導的八成精力用於招商引資快速提升GDP的活動,招商引資層層下任務。無論是東部沿海地區還是內陸腹地,不論經濟實力強弱,也不論已有的外來投資多寡,在GDP和財政收入“持續增長”壓力下,不少地方政府對主導招商引資活動有增無減。
有的幹部戲言,現在招商引資競爭不是‘大魚吃小魚’的問題,而是‘快魚吃慢魚’,一些地方政府在發展的過程中以行政行為為主導,讓利“過度”,在以發展為藉口下頻頻撞擊稅收、土地等政策“紅線”,依靠行政力量擴大投資規模,衝擊市場公平,此種行為將嚴重削弱國家經濟轉型的努力。
政府是公共權力的行使者,具有調動很多資源的權力。政府“越位”直接參與經濟後,為了追求政績和規模。容易破壞正常的市場規則,扭曲市場經濟體制下應有的公平、公正、公開等基本原則,以及政府在社會經濟發展中應具有的基本職能。
改變以往政府直接干預企業生產經營活動,更多地採用經濟、法律等手段來調控社會經濟發展,是國家市場經濟體制建立和完善過程中一個發展趨勢和必然選擇,這也是政府職能轉變的重要方面。
而在改革政府的審批權和幹部考核機制中,其中的主體幹部也不能不進行改革。
陸政東之所以致力於公務員制度研究,顯然因為他覺得現行的公務員制度是存在問題的。
過去的舊中國,一律將公務員稱為官,而解放後,給了公務員一個全新的名稱,叫幹部。在共和國的創立者心目中,公務員只有工作職責的區別,而沒有地位的差別,至少在幹部這個層面,是完全平等的。
但在實際工作過程中,差別永遠是存在的,最大的區別在於決策和執行。
一個領導幹部,如果既是決策者,又是執行者,且不說工作效率會受到影響,工作程式也會完全混亂。目前,政治體制存在的最大問題,恰恰是決策者和執行者界定不清,很容易就混為一體,相互交叉甚至彼此爭權。
共和國成立之初,將幹部劃分二十四個行政級別,最低的是行政二十四級,最高的是行政一級。
這種行政分級制度,實際已經向西方的公務員制度靠攏,與傳統的九品制相比,已經進步。
改革開放以後,進行了工資改革,而新的工資改革方案,並沒有與行政二十四級掛鉤,二十四級制也就終止了。
仍然存在的,是此前與二十四級制並行的五級行政制,也就是現在人們通常所說的,國家級、省部級、廳局級、處級和科級。每一級,又分為兩級,實際是十級,再加上不屬於行政級別的股級。
這種分級,顯然存在很大問題。第一大問題,決策者和執行者混為一談,沒有區別。第二大問題,越往上,級別的跨度越大,升級的難度也越大,最後形成了一人一級的局面,而這所謂的一人一級,又不是公務員體系的制度性規定,變成了一種人為的東西。權力結構的隨意性,導致了決策和執行的隨意性。
此外,還有一個大問題,是自共和國建立以來,就沒有解決也從未提上解決日程的,那就是,只有少數人能夠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