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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部分

私自利的壞女人。你對我的好我一輩子都還不完啦,所以才耍無賴、說出那些傷人的話,就是想阻止你對我一直好下去。春樹,我配不上你。”

“你說什麼我一點也聽不明白。”他推開我,自己也向後退了幾步,憂傷地看著我。

“求你讓我留下來照顧你好不好?”我哀求他,“看你啊,站都站不穩。”又上去扶住他。

他坐到床上,靜默了一會兒,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我。“請告訴我,我在你心中到底算什麼?”

突然心亂。“我……”真不好回答,他算是問倒我了。一直以來,他在我的心中到底算什麼?

儘管慌亂,但我必須給出一個明確的定義。

“春樹,我——拿你當哥哥,拿你當我親哥哥。對不起,一直以來,是我讓你誤會了,是我的錯。”

“當我是哥哥?”他苦笑一聲,“你問過我嗎?我同意了嗎?你這個小丫頭一直在耍我是不是?滾吧!我不需要憐憫,更不需要施捨來的妹妹!馬上走!”聲調越來越高。

“對不起,春樹,我……我知道我是個大壞蛋。”我無措地看著他鬱結的面容。“你可以不把我當妹妹看,就當——使喚丫頭吧。對,一個粗使丫頭,怎麼都行,就是別攆我走。”

“我不需要!”他對我怒吼起來,“管好你自己就行了,討厭鬼!”他猛然撇過頭去,肩頭微微顫動。

我知道他在哭,卻又不想讓我看到,於是輕輕地離開他的病房。

找到一個沒人的角落,我痛快地大哭了一場,一邊哭一邊痛恨自己笨嘴笨舌只會激怒他。

“一諾屋愛桑!(井上小姐)”有人在背後叫我。

急忙抹掉眼淚回頭看去,是負責治療池春樹的醫生,聽春樹叫他卡瓦薩ki桑,中文名叫川崎。他很敬業,是個沒有什麼政治觀念的日本人,跟春樹一樣並非職業軍醫,也是應徵入伍的。他會說些中文,但是說的不太好,我時常聽不懂他說些什麼。但他若想和我說話,旁邊又沒人幫忙翻譯,他只能說中文。

“川崎先生,有事嗎?”他的出現讓我感到意外。他怎麼知道我躲在這裡?但我首先想到的是他可能想跟我談春樹的情況。

“你什麼(怎麼)這裡哭?”他問道。

我搖搖頭,轉過臉去把眼淚徹底抹乾淨後再面對他。

“啊,米亞諾桑(宮野君)很好,不會壞了的。”他和善地對我說。

他的話聽起來像在開玩笑,但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告訴我這顯然是因為中文水平有限造成的。

“謝謝!”我說完,往病房走去。我不會丟下春樹不管,就算他說話再難聽也不足以讓我離開。

我想這會兒,他也應該收起眼淚了吧。

“他會很快好的。I can promise。”他用兩門外語夾雜在一起用才表達完整。

我笑了一下:“你的心真好。謝謝!”

“Wai a minue(等一下)!”他叫住我,“可以請你幫個忙嗎?”

我稍稍猶豫了一下。“可以啊,不知是什麼事?”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封信來。“我用中文寫了一封……求愛信給我喜歡的一箇中國女人。可是,我不知道字是否好,句子是不是ok,so請幫忙看一下。但是,請不要讓別人看到,好嗎?我下午兩點鐘回這裡。謝謝!”他說完,非常鄭重地向我鞠了一個九十度的躬。

我有些詫異地看著他,他起碼有四十歲了,還如此浪漫地追求一箇中國女子?轉而又想,愛情從來都是無年齡限制的,我又何必大驚小怪?只是,這樣不免要看到人家情書的內容,怪不好意思的。

“謝謝您這麼信任我,我一定幫忙看看。”我接過信,信封有股很好聞的麝香味,還有薄荷味。我一邊將信掖在兜裡,一邊讚歎這個軍醫官真夠浪漫的,大概是他心儀的女子喜歡這些味道吧。

回到病房,推開門正好看到池春樹在換乾淨病號服,護士端了一盆水正要離開,看樣子護士已經替他擦洗過身體。

他假裝沒看到我,閉了眼睛躺下。

我削了一個蘋果切成片遞到他唇邊。他動也不動,睫毛微微顫著。

我將蘋果遞到自己嘴裡吃起來。“真甜啊,不吃的人是傻瓜。”我說著,又將一片塞到他嘴裡。他照舊不吃。

“好吧,我答應你馬上走。但是你得答應我吃蘋果,否則我就不走了。”我拿蘋果輕輕碰他的唇。他睜開眼睛,不看我,伸手將蘋果拿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