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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部分

他嘆息一聲,放開我的手看向車外。“我們到了。”

我們被一個護士領進池春樹的病房。一個年輕的軍醫正在春樹床頭指導護士為春樹換紗布。血跡斑斑的紗布觸目驚心。

醫生離開後,我輕輕走過去,挽起春樹的手,一股化不開的糾結感湧上心頭。若不是因為我,他何來橫禍?他對我始終深情不悔,可我除了負他,還能為他做什麼?

若他死了,我如何活得好?

我輕吻著他纖長的手指,像一個虔心懺悔的教徒,淚水流進他的指縫裡。

“拾伊,是你來了。”他喑啞著喉嚨說道,加上腫得很高的唇,讓他的聲音聽起來跟平時大不一樣。

“是我。”我哽咽道。他的眼睛依舊很腫,無法睜開眼看我。

“你——那些人沒為難你吧?”他輕聲問道,伸出手觸控到我的臉,“受傷了沒有?”

“我很好。我沒事。”我忍住淚水告訴他。

“那就好。我們都挺命大,是不是?”他想笑,但是劇烈咳嗽起來。

“春樹,”我抱住他,“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他嘶嘶地發出呻吟聲。此刻他的身體絕對不允許這樣親暱的動作。我急忙鬆開他,更加不住聲地道歉。

“傻丫頭,我不是說過永遠不要對我說對不起嗎。主治醫生剛說過我這人體質非同尋常,自我修復能力很強。說不定明天就能恢復原樣了。你不必抱歉。提到抱歉,該我說才是,是我讓你擔驚受怕了。我不照鏡子也知道自己這副模樣有多嚇人。真對不起,不要哭,乖,別哭!”他笨拙地找到我的眼睛抹去淚水。

“春樹——”我難過地叫道。他傷成這樣還說笑話。“你的傷還沒好,少說話。”

“哎,我的舌頭又沒傷著,不妨事。”他頓了頓,又說道:“我好口渴,醫生說我的嘴唇太腫了,現在還沒法喝水,真遺憾哪。剛才護士給我滴了點果汁,但是一點不解渴。”

我立即起身找水。找來兩隻杯子對倒,將開水散熱到合適的溫度,但是沒有勇氣將水杯放在他滿是傷痕的唇邊。

他微微張開口:“倒進來吧,別怕。”

小心翼翼地將杯口對準他的口,可水順著杯壁外側滴漏下去,掉在他胸前的傷口上。他低聲呻吟了一聲,我驚慌地移開茶杯,連連道歉。

“直接往下倒,不要怕,就把我的嘴當成一個水瓶口好了。”他艱難地嚥下一口唾液,喉結上下移動了好幾次。

“好,請儘量把嘴張大一點。”儘管這麼說,我還是猶豫了。他的樣子太糟糕,我完全沒有把握會不會讓水嗆著他的喉嚨。

最終,我沒將水直接倒進他嘴裡。

汲了一大口水,我將自己的唇貼上他的唇,緩緩地往他的口中吐出水。

雖然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我知道他在笑,也許,還有淚。當我汲滿第二口水喂進他嘴裡時,發現他的眼角溼潤了。

他喝下整整兩杯水,足有五百毫升。

在確定他已經喝夠了時,我移開唇,只聽他揶揄道:“護士小姐都像你這樣慷慨大方,我也不至於渴成這樣,像一個渴死鬼是不是?”

“春樹,我會一直陪著你,直到你恢復健康。”我握住他的手告訴他。

“那我真希望永遠也不恢復健康。”他輕聲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請親們發言吧!

某藍鞠躬了!

189

189、人生如寄 。。。

“你在說什麼傻話呀。”看著面目全非的春樹,我的心頭又是一酸,淚水再度氾濫。

接下來的三天,我不分晝夜地守候在他身邊,除了喂他吃喝,還為他端屎端尿,像照顧嬰孩般一絲不苟。

在老狐狸的示意下,一個護士替我找來一套護士服,讓我得以換下破了的旗袍並看上去像一個真正的護士。

第四天的早晨,池春樹終於可以下床了。除了棒傷出血點留下的紫痂和肌肉扭傷造成的腫脹未能完全消散,身體已無大礙。那張臉看上去總算像他自己了。

當我扶住他站在視窗透氣時,他感慨地說:“活著真好啊,可以再看見你。”

我沒告訴他恢復的這麼快不光是他自身體質好,還因為用了喬泰研製的那種藥。為了儘快治療春樹的傷,我不惜差遣老狐狸回家一趟。他二話沒說趕回去找創傷靈藥膏。

看著明媚的日光,湛藍的天,我卻感覺不到輕鬆。“老狐狸派人介入調查此事了。如果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