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7部分

還是躲在他身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沒啥好談的,法庭上見吧!”

“薛先生……”張永鈞還想說什麼,病房突然開啟,門裡的薛媽媽神色陰冷。

“原來張先生還是蘇湛的領導,米小姐好大能耐,領導的領導都是朋友,還能手拉手逛街看電影……”

“不是的!”我躲不下去了,側步站到張永鈞前面,“您誤會我沒關係,不要誤會張……”

“開朗。”張永鈞再次把我拖到身後,伸著胳膊不讓我再上前,“薛先生,薛太太,小薛受傷我們很抱歉,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希望大家能心平氣和坐下來談一談善後事宜,比如醫療費,誤工費和精神損失費……”

“你們這些奸商除了談錢還會說啥?我們小壤植物人怎麼辦?癱了怎麼辦?你們賠得起嗎……”

“就是,小壤還得回紐約上課,耽誤學業你替他拿學位……”

“你要賠償現在就拿錢過來,我哥已經墊了五千多,你跟這兒光說有屁用……”

“是我疏忽。”張永鈞立刻掏出錢包,“薛太太,你們墊付的醫療費我現在就可以補齊,之後的費用直接記到我賬上……”

“張總。”我拉了拉他,“不用了,我已經轉了三萬到薛壤在國內的招行賬戶,我問過醫生,只要沒有併發症,應該夠的,其他賠償可以慢慢談。”

正義憤填膺的薛家親戚一下子安靜,薛爸爸拿出手機看了看,衝薛媽媽點點頭。薛媽媽微抬著臉掃我一眼,“該花多少我們拿多少,不會多要你的,你在這裡守一下午不就想私了嗎?”一聲冷笑,“沒門。”

“阿姨……薛太太,我沒指望能私了……我就是求您,等薛壤醒了讓我見他一面,我有話跟他說……薛太太……薛太太……”

一行人隨著薛媽媽走遠,我被張永鈞緊緊扣著手臂,一步動彈不得。

“走吧,該說的都說了,留著也沒用。”他拉著我向反方向的電梯走去,“Johny父母現在在飛機上,大概一個小時後到,我先送你回家,然後去機場接他們,分局那邊我打過招呼,最快明天下午就能取保候審,出來就直接回百子灣,不上你那兒了。”

“這太麻煩你了……我去接吧,百子灣的鑰匙我也有……”

“你沒車,難道讓他們大晚上排隊等出租?再說……”張永鈞按下電梯下行鍵,轉過身看著我,“也許你需要回避一下。”

像是第三個耳光終於落下,我一下子別過臉,幾乎沒有直視他的勇氣。

“對不起,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怕萬一……”

“沒關係。”我撐著嘴角,不讓自己已然慘淡的表情顯得更屈辱,“我有這個心理準備。”

“Michel……”

該來的總是要來,該過的關卡總是要過,蘇湛因為我進的看守所,二老要打要罵難道我還能躲。

我揚起臉,打斷他的話,“Joey,帶我一起去機場。”

若說薛媽媽骨子裡滲著高階公務員的矜貴清傲,蘇媽媽則從頭到腳都是生意人的幹練爽朗。她沒責備我沒給我冷臉,見到我第一句話就是“姑娘辛苦你了”,那雙多年操勞而有些粗糙的手覆在我手背上時,我用了很大力氣才把湧到眼底的淚水生生逼退。

張永鈞從頭介紹了一遍,我才知道薛壤去蘇湛班上沒找到人,給他打電話時我在場,蘇湛直接摁了,等我睡了才悄悄返校。兩人已是反目成仇,沒說兩句就開始動手,掄椅子的不止一個,大家都抄了傢伙,蘇湛也沒想到自己那一下直接把薛壤砸成了輕傷,而輕傷是要追究刑事責任的。

“這是自訴案件,只要和受害人達成諒解就可以不起訴,如果對方堅持……”張永鈞斟酌片刻,“還可以爭取緩刑,蘇先生蘇太太你們放心,我有把握不讓蘇湛入獄。”

我悄悄偏過臉看他,心中不斷重複著他的最後一句話,蘇湛跟我說過張永鈞和何稚橙一樣出身部隊大院,標準高幹子弟,可除了射擊場那個下午,我沒在他身上嗅到過半分紈絝氣息。原來平日那一副標準白骨精模樣都只是障眼法,關鍵時刻能救蘇湛的,還是我們這些升斗小民又妒又恨的人情與關係。

“張先生,我們蘇家舉家搬到上海,在北京早就沒有根基,小湛的事兒您能幫忙我們真是感激不盡……可是……”蘇媽媽嘴上說著感謝,面上依然憂急,“小湛馬上要出國讀書,就算不用坐牢,有那樣的案底恐怕……”

作者有話要說: 這真的不是高幹文,不是的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