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誰幹的?!”馮氏又氣又怒,瞪大眼睛叫道。
她才不相信那什麼詛咒一說,她從小到大做的壞事,數也數不清,怎麼從來沒有長過這玩意兒,單單教訓了江絮才有?
馮氏的眼睛眯了起來,把人選懷疑到江絮的頭上,一時間臉色陰沉如水:“等我查出蛛絲馬跡來——有她好看!”
“不好了,夫人!”這時,蓮枝從外面進來稟道,“二小姐的病又犯了,那大烏龜,又出現在她臉上了!”
話才說完,驀地看清馮氏的臉,頓時愕然呆住:“夫人,您,您的臉怎麼……”
“彤兒的臉上也如此?”馮氏沉著臉站起身道。
蓮枝壓下滿心的驚愕,點點頭:“是,二小姐的臉上也如此。”說到這裡,頓了頓,才道:“二小姐恐怕有些瘋了,一早起來發現臉上多了這東西,便哭得厲害,跪在地上不停磕頭,像是,像是向誰求饒一般。”
“什麼?”馮氏皺緊眉頭,本來想教訓蓮枝用詞不當,居然敢說江予彤瘋了。然而聽到後面,也覺得江予彤瘋了,頓時擰起眉頭。
珊瑚此時已經回過神來,小心翼翼地問道:“夫人,要過去瞧瞧二小姐嗎?”
馮氏聽罷,陰沉沉地扭過一張臉,看著她。
“奴婢,奴婢叫下人們都讓開,不要堵著夫人的路!”只一瞬間,珊瑚便明白過來,她說錯了話。馮氏頂著這樣一張臉,如何肯走出門去?她最好面子的,給下人們瞧見她一張臉變成這樣,不是她瘋,就是下令戳瞎他們的雙眼!
馮氏坐在梳妝檯前,看著鏡子裡的那張臉,眼神陰沉如水。
半晌後,她站起身道:“拿帕子來,我要出門。”
彤兒居然跪在地上磕頭,當真是瘋了!
她也要看看,究竟江予彤的臉上是不是跟她一樣?
這又是怎麼回事?
等到馮氏用帕子遮了臉,一路走到江予彤的院子,已是半個時辰後的事了。
“紫英,我求你了,放過我吧!”院子裡,江予彤跪在正中,一臉淚痕,“我叫母親把你的屍骨收斂了,給你用金子打造的棺材裝殮,好不好?求你放過我吧!”
“迎春,我知道冤枉你了,我也用金子給你打造一座棺材好不好?我還燒許多漂亮衣裳和首飾給你,你就放過我吧!”
“蘭花,你是江絮院子裡的丫鬟,我不該拿你出氣的!”
“我知道你們都是冤枉的,是我壞心眼,遭了報應,你們都是被冤枉的,是我活該……”江予彤跪在地上,一手抹淚,一手扶著膝蓋,嗚嗚哭得好不狼狽。
滿院子的下人,都在周圍站成了圈,個個垂著眼睛,一動不動,似木頭樁子一般。
一大清早,江予彤就召集他們,叫他們在院子裡站成一圈。然後,便跪了下去,嗚嗚地又哭又叫。
他們第一反應就是要扶起她,可是江予彤根本不讓扶。然後他們便想躲走,江予彤卻也不讓,非要他們看著,說什麼見證她的懺悔。
這位小姐又發什麼瘋?他們全都嚇到了,哪裡敢眼睜睜地看著?
這位主兒的脾氣反覆不定,眼下不知發什麼瘋,叫他們在這看著。日後回想起來,想到他們看過她的狼狽樣子,不知要怎麼收拾他們?
可是走又走不掉,一個個深深垂著頭,恨不得把腦袋埋進肚子裡。
“都站著幹什麼?不知道把二小姐扶起來嗎?”馮氏來到院子裡,就見到這一幕,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揚聲罵道。
下人們哆嗦一下,齊齊跪了下來:“夫人恕罪。二小姐不叫奴婢們管,奴婢們不敢打擾二小姐。”
“滾!”馮氏瞪大眼睛喝道。
一個個,都來看她們的笑話!她們的笑話是那麼好看的嗎?過了這茬,看她怎麼收拾他們!
眾人在馮氏惡狠狠的眼神中退下,心裡懼怕不已。然而懼怕之中,又有
之中,又有一分好奇,夫人怎麼頂著一塊麵紗出來了?而且,夫人今日的裝束實在奇怪,袖子又寬又長,分明是好幾年前時興的款式了。
然而他們不過是下人,有幾個膽子敢猜度馮氏?紛紛垂首斂眸,一個個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起來!”等下人們退走後,馮氏走到江予彤身邊喝道。
江予彤哭得直打嗝,聞言抬起一雙紅腫的眼睛,嗚嗚說道:“母親,我都認錯了,她們為何還不放過我?”
她的手裡握著一把小鏡子,卻是每認錯一句,就低下頭看一眼鏡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