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涼,可每一字每一句卻犀利如劍刃。
楚明涉緊抿的唇角緩慢的拉出弧度,“今天又不是愚人節,怎麼說這麼嚴肅的笑話?”
“你認為這是玩笑,嗯?”她聲媚如絲,再度前傾身體,嘴唇幾乎要觸上他的臉龐,“怎麼,是我不夠漂亮?還是不夠性感,吸引不了你?”
幾乎無間隙的近距離,令他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無所遁形。
看著他微微抽動的眉角,她再次咬唇忍笑。
“怎麼了,討厭我?”她開口,氣息輕拂在他耳際,緩緩的遊移,這已然是一種挑%逗。
楚明涉擱在腿上的手指赫然收緊,他側頭巧妙避開,髮絲滑下他額側,遮擋住他的眸光,“子傾姐,我真的很感激你對我的提攜,所以我一定會好好唱歌,用成績來報答你!”
她眉梢輕揚,開始打感情牌了?可惜她還不想這麼簡單放過他,“明涉,我說了,想要報答我很簡單……今晚,在這裡,你就可以報答我——”
聽過太多類似的暗示和明示,這番說辭從她嘴裡出來是如此自然。表情神態,完全是一個身處高位的寂寞空虛冷的女人所擁有的。
她瞥了眼他漂亮□的鼻尖,決定出殺手鐧。
女人的手以某種控制過的力度落在他大腿上,然後緩緩朝內側移去。
僅僅只是兩秒,他猶如觸電般從椅子上立起。看向她的眸底,讀不出任何情緒,“我知道你怕我下一次淘汰賽緊張所以才故意開玩笑逗我。你儘管放心,我沒這麼容易被淘汰。今天很晚了,我先回房,你也好好休息,晚安。”
拉開房門時,他微微勾了抹笑容。只是那笑容很淡,完全沒有到達眼底。
房門關上的力度有些重,洩露了某個人緊緊壓在心底的怒意。
“果然是個驕傲的傢伙……”左子傾摸摸額頭,唇角不自覺彎起。有才華,有原則,異常驕傲,卻又懂得一些虛與委蛇的生存方式,如今看來,這個男人的脾性倒有些像她剛出道那會。
不,感覺上,他比當年的她驕傲了太多太多倍。
太過驕傲又深具原則的人,演藝圈這條路註定坎坷。
她現在開始有些明白,為什麼他到了這個年紀仍然沒成為正式的藝人。
那夜之後,左子傾看待楚明涉的目光發生了極其細微的改變。
如果說,從前只是為了某個無聊目的而做出的浮於表面的欣賞與栽培之意,那現在這些舉動裡漸漸加入了幾份真誠。
左子傾承認自己有時是很無聊,但她也絕非那種唯我獨尊的霸道藝人。
因為一開始就不是真的想去潛他,所以對方的拒絕也不會令她感到難堪。
該教的,她依舊教,該指出的錯誤,她仍然會給出中肯的建議。
然而對楚明涉來說,無論她之後做任何事,都不可能改變他對她根深蒂固的厭惡。
【避如蛇蠍】
五
這是Z城入秋之後第一個降溫日,陰沉的天幕飄搖著冰冷的雨絲,因為是週末的清晨,街上除了偶爾飛馳而過的汽車,連行人都很少。
從酒店頂樓的餐廳望出去,整座城市彷彿陷在一片灰濛濛的霧色裡。
左子傾怕冷又怕溼,最煩這種天氣,想到前幾日自己還在陽光明媚的巴厘島拍攝廣告,昨天卻不得不坐飛機回到這座城市,心情便有些不爽。
這種不爽,使得安闌這個好友的出現和落座都沒能令她臉上的漠色褪去一分。
在數番尋話“挑%逗”無果後,安闌把原來決定隱瞞的某件事說了出來,“前幾天你在外國拍廣告時是不是關了國內手機?”
接到她疑問的視線,他忙接著道,“是,我當然知道你在國外時都會用另一個號碼,可想找你的人不是我。”
他停了一下,頗有些小心的看著她的表情,“找你的人,是一默。”
對面女人的目光剎那變得冷凝起來,周遭的氣息似乎更冷了。
若換了別人,這時也許不會再敢繼續,可惜安闌與她相交七八年,實在太瞭解她。
“咦,這種目光看著我做什麼,你可別告訴我之前他沒打過你電話?”
他話語裡調侃的成分太明顯,左子傾伸手將他面前的咖啡挪近,接著替他加了五塊糖,“喝掉它,我就不因為你說錯話而和你絕交。”
安闌嘴角抽搐,一臉受不了,“喂!說說而已,要不要這麼認真啊!”
“喝掉。”
“每次威脅我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