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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來後將訊息傳遍所有指揮,禁軍將卒都是聞蠻sè變。此時調他們出來,就不是民亂,而是兵亂了。我已派副鈐轄、都監等人分赴軍營,約束將卒,禁軍不亂,便是大幸。”

眾人紛紛嘿聲,儘管許光凝和趙梓各有立場,但在這事上看法卻是空前一致。原來不止是立場的問題,還是力量的問題。真是想不到,繁華若錦的成都,竟然是這麼羸弱不堪,連一場民變都束手無策。

趙梓再道:“本縣會出城平亂,但也是先護住官倉官產,確保大道通暢。至於民戶之事,唯有……”

他嘆道:“結戶自保,待今rì過後,人心稍定,再作處置。”

許光凝點頭:“此是正道,本府也……”

他正要說成都府也會支援人手,堂外卻猛然大譁,片刻後,下人報說祺州刺史董舜諮、亨州刺史董彥博遣人入告。文林郎董守信宅遭強人襲擊,董守信被殺,家中二十多人同時遇難。兩人怕再成為強人目標,求府衙派兵守護。

堂上再度大譁,許光凝臉sè大變,對趙梓道:“亂子多在貴縣治下,便仰賴貴縣處置了。”

“這是羌蕃趁亂而為!與晏州蠻無關!”

後堂裡,王仲修還在勸許光凝出兵。

許光凝苦笑道:“我也知是如此,可亂子已起,人也死了,東西也搶了,再強自為之,亂子更大。不如保住城中,鎮之以靜,如此其亂必當自平。”

其亂自平!?

一側伺立的王昂張嘴想說,那不知又要死難多少百姓,毀損多少民財?

卻聽王仲修也深深嘆道:“民愚至此,徒喚奈何……”

一瞬間,王昂想到了很多,其中一個想法最清晰,若是王守正在此,怕會暗自冷笑吧。

許光凝也搖頭遺憾地道:“早前對江樓就報說有蕃人為難,之後月繡坊也在求告,若是她們安撫住蕃人。哪會搞出這班亂子?”

王仲修唉聲長嘆,語氣異常沉痛:“亂天下者。唯女子與小人也!”

海棠渡,李銀月已說得淚眼滂沱:“姥爺說我娘已經失節。把娘趕出了家門……”

這還只是開始,更早的開始裡,李銀月的父親,蕃醫李木青救了落水的漢家娘子,兩人一見鍾情,而後一發不可收拾,搞出了人命。

李銀月母親出身成都一戶書香門第,雖不顯貴,也非小戶人家。女兒漸漸顯懷。與李木青的jiān情被擺上檯面,即便父親怎麼疼愛女兒,也擋不住族人四鄰非議,不得不將李銀月的母親趕出家門。誰讓李銀月的母親未婚先孕,誰讓李銀月的父親是個蕃人……

幾年後,李銀月的姥爺病故,她母親擋不住思念之心,帶著還牙牙學語的女兒回家奔喪,卻一腳踏入災難深淵。家人再論舊事。甚至認為是李銀月的母親害死了姥爺,心中各有怨氣的四鄰也都將厄事歸到這個女子身上,群情激憤中,李銀月的母親便被行了私刑。

小小的李銀月也被定了命運:賣到娼窯去。萬幸李木青不放心妻女,雖不敢公然露面,卻還在附近守候。但他只來得及救出女兒。妻子卻已yīn陽相隔。

“漢人皆可殺!”

那個月光明亮得如銀光揮灑的夜晚,李木青帶著女兒在鄉野中奔逃。不僅給女兒取了“銀月”一名,也立下了這個誓言。

李銀月的故事悲涼悽婉。以王衝的理解,卻有許多細節值得商榷。比如她父母的“一見鍾情”,說不定更多是李木青用強,或者是施救時,動了李銀月母親的身體,她母親不得不以身相許。而家人將其李銀月姥爺的死歸咎於她母親,也不過是託辭,更多是怕她母親分家產。至於那私刑,怕也不會是浸豬籠,更不可能是騎木驢,不過是李木青灌輸給女兒的仇恨,真相可能是杖打失手而死。

不過這些細節卻不影響故事的真實,王衝甚至猜測,李木青就是個“雜蕃”,“蕃醫”就是蕃人裡的漢醫,自然大多有漢人血統。而李木青的母親,李銀月的祖母,說不定與李銀月的母親有相似遭遇,才會激得李木青立下那般怨毒的誓言。

“我說完了……你是不是還想問,到底是誰要殺你,我也可以說。是何廣林介紹一個大官人的管家來找我爹的,何廣林是華陽王相公家的幹人。我知道的就這麼多,要問那個管家是哪家的,就靠你自己了。”

李銀月講完故事,還確定了王衝的一個猜測,她背轉過身,大口大口喘氣,硬著嗓子道:“這個訊息,能不能換得你下手快一些,捅我的背心或者腰眼,別在正面留下傷口……”

聽得出來,她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