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報我孃的仇。
王衝道:“效用都要到招討統制司帳下,得把爹也弄去,劉慶領軍獨當一路,還讓爹跟著他可不放心。”
王世義撓頭:“可老師似乎另有主意,他想留在劉慶手下,好像對領兵有了興趣。據說前幾rì馬覺遣牢城第二指揮山下立營,還是老師鼓舞廂兵奮勇作戰,甚至老師都有一級斬獲……”
王衝捶床道:“怎的這麼不安生!?真是反了!”
沒過多久,王彥中急急而來,跟王衝吵了起來,吵到最後,王彥中怒聲道:“你小子作反啊!”
十一月四rì,種友直率軍到達蕩輪谷囤,滿懷見識英雄父子之心,可見到的卻是父子對罵,不由愕然。
“都巡別理他們,吵吵就好了。”
劉慶是已習慣了,王衝想安排好王彥中,王彥中覺得自己能處理好,不必兒子多事,兩人意見不一,天天吵架。
“別狡辯了,真以為運籌帷幄,就能制勝於千里之外?書生!”
王衝一句話罵得王彥中額頭直暴青筋,你老子我是書生,你就不是書生!?可見一員大將行來,不敢再爭嘴,一面行禮一面暗道,你這不孝子,待得事定,看老子我不行家法收拾你!
“种師道是我族兄……”
種友直與王衝相見,這麼解釋著自己的家世背景。
第一百一十四章風聲雲角蘊有年
王衝剛從死亡線上爬回來,神思有些恍惚,聽得是種友直來了,口沒遮攔地就問起與种師道的關係。
“愧為種家子啊……”
種友直卻沒生惱,不僅給了王衝答案,還滿腹感慨起來。
王衝此時才覺自己唐突了,趕緊請罪,種友直不以為意地道:“我來蜀地,人人都有此一問,卻又不當面打聽,擾得我家眷不得安寧,倒是守正率直。彝叔是種家翹楚,沾彝叔的光,我心安理得。”
種友直這話這態度,讓王衝微微訝然,對自己這般示好,所求為何?
“唐秀山在帥帳裡服趙招討,少年英姿,我在旁親見,也為之心折。唐秀山自承受你提點頗多,以半師相待,我很好奇。來,與我聊聊,你對瀘南夷事還有哪些見解。”
種友直招呼著王衝坐下,擺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即便確定此人定有所求,這姿態也讓王衝心折。不再忸怩作態,徑直一屁股坐實了,跟種友直侃起大山來。
“以利為先,兵威教化並舉,散峒囤為郡縣,歸入朝廷王化之地……這就是朝廷之策,年賈宗諒也是這麼的。要論化夷之心,賈宗諒可比守正你還熱。”
賈宗諒已被追毀字出身,削籍為民,因此種友直也就直接以名字稱呼,不過這稱呼中也未嘗沒有幸災樂禍的味道。
王衝好奇地問:“賈宗諒既如此心熱,對武功來,不正是好事嗎?”
種友直的官階是武功郎,雖然更上一資是武功大夫,但稱呼從來都是就高不就低,他人都以種武功相稱。聽王衝此言。種友直嘆道:“武人自然希望打仗,可賈宗諒此心……不純。”
他謹慎地挑著字眼:“前年與僰人生釁時,我便勸他,既已有心興兵,就該預作準備。招兵買馬,囤積軍資,得開始著籌措。可他卻置之不理,還呵責我們瀘州軍管束不嚴,才生出這麼多亂子。”
“都掌人和羅始黨人不誠心招撫。當地禁軍、廂兵、土兵以及保甲之事,也不認真理會,甚至當面jǐng告我不要恣意妄為,挾邊亂為功……”
王衝嘿道:“真要像武功你這般處置,瀘州就亂不起來了。瀘州不亂,他又怎麼開邊呢?”
種友直點頭:“這一戰他比誰都盼著打起來,卻沒想事情會鬧得這麼大這麼亂。反而是趙招討之前就勸以教化為先,不宜在瀘州大動刀兵。”
王衝覺得這事有些好笑,有心開疆拓土,卻沒拿捏住尺寸,捅出了驚天大漏子。而往rì滿口仁義的書生。一旦下了決心,立馬翻臉為凶神惡煞。據現在斬首已經超過萬級,趙遹已快坐實了活閻王之名。
“年年底時,我便覺得僰人的動向有些不對了。再勸賈宗諒,依舊沒有結果。我索xìng就埋頭守著瀘州,再不管城外之事。果不其然,一連串變故攪下來。就成了眼下這般情形。彝叔也跟我講過五路攻夏和靈武之役,我就覺得似乎有相通之處。”
“五路攻夏。靈武之役,都是武人皆言不妥,臣卻堅持要打。便如瀘州,我們這些巡檢監押們,都要開瀘南,必須要有所應對,可臣不允,他們自有盤算,結果呢,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