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讓王世義趕人,王倫雖還不明王衝用意,但見有希望,也是喜不自禁地連連道謝。
王世義皺眉:“真要用這潑皮!?”
王衝聳肩:“他若無心也就罷了,若真有心,就不是潑皮。”
被王倫一攪,夜裡再無它事。第二日。王衝來到宇文黃中家宅辭行,宇文黃中在辭行宴上很花了點功夫,不僅專門請了汴梁正店香老曹的廚師,還拿出了宮裡賜下的法庫酒。該是另有用意,王衝一時沒想明白。
宇文黃中先是考較他的學問,當然不是策問。王衝能提出西南策,水平已非太學裡那些誇誇其談的太學生所能比擬。宇文黃中關心的是經義。尤其是科舉所用的三經新義。
不管是舊經義還是三經新義,只背書的話。王衝腦子裡裝得滿滿的,而要解義乃至抒發,王衝還差點。但差的也只是方向而已,平日再忙,父親王彥中也要日日督著讀書,基本功卻不差。
宇文黃中問了好一陣,滿意地點頭,話題就轉到了王衝家人的近況,再自然地過渡到他的婚姻狀況,此時王衝才恍然大悟,這是準備招婿呢。
王衝很動心,這是件人情利益雙贏的好事。論及利益,宇文家是蜀地仕宦之家,雖然不如王黼、蔡京這等權貴顯赫,卻也不是眾人矚目的出頭鳥,其興也勃,其亡也忽。論及人情,他與宇文柏交情莫逆,招王衝為宇文家女婿的笑話平常也說過,只是那時都還沒怎麼當真,但能看得出宇文柏早有此心。而此次來汴梁,王衝也只對宇文黃中道出了西南策的真實用心。當然,王衝的用心也不止如此,他只能跟宇文黃中說這麼多。
當宇文家女婿也不是沒風險,日後宇文黃中……那時該叫宇文虛中了,被金人留用,家眷全被逼著遷到金國,而後又因密謀助宋,全家被害。但王衝既已立志逆勢,自不會坐視悲劇上演。
大處的想法如此,小處的想法,比如說以宇文黃中和宇文柏父子的形貌,女兒也不會醜到哪裡去,也算是小小的安慰。在這個時代,婚姻與情愛離得很遠,王衝被父親整日唸叨,婚姻一事,只能以“最不壞的選擇”來對待。
面對宇文黃中的希翼目光,王衝差點就將“小子尚未婚配”這話說出口,可心神一個激靈,一個個少女的身影驟然浮現,正盈盈翹盼著他。
苦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