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昉在座中沉默不語,直到完顏亶發洩完畢,才起身道:“陛下,逆臣賊子,累世不絕,大金豈有例外?此賊之叛,倒是癬疥之患,但陛下若非沉醉鄉,焉能陷於險境?朝中宗室,及忠直之輩,屢以良言進諫,願陛下稍聽取些,以免臣下之憂,亦免他日之患。大金國運,繫於陛下一身,皇統子嗣艱難,陛下還須以國為重!”
大金國內,敢這麼對完顏亶說話的,也只有兀朮、韓昉、韓企先等數人了,佔了帝師的身份,加上此時完顏亶並未醉酒,倒也聽了大半進去,忽然拔刀砍在案上,半晌才緩緩入座道:“先生說的是,朕此番險入賊手,實與大醉有莫大幹系,罷,罷,罷,酒池肉林,亡國之徵,朕自今日起,不再濫飲,此皆受教於先生矣!”
韓昉背後汗水如注,這番話說得輕鬆,但適才卻已經下了莫大決心才出的口,面對當年的聰穎學童,這個老師當得艱難之極。不過能夠換來完顏亶這句承諾,韓昉已經滿意得很了。
韓昉出宮時,恰逢大隊人馬從皇宮出發,趕了數輛大車,前往兀朮府上,迭此番護駕有功,且又參與了搜捕宇文虛中之役,大有斬獲,是以完顏亶下令賞其銀千兩,絹千匹,著人送至丞相府,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