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忍著淚水在眼中打轉,朝友人點點頭。
「嗯,有點寂寞呢」
「對不起,是不是我說了什麼不好的話」
「該對不起的,是我……隨便就變成這樣」
就像是在岔開話題般,吉田收拾起東西準備回家。
緒方什麼也沒說,去拿了自己的書包。
就在這時,池人開啟門,走了進來。
「啊呀,你們還沒回去?」
手上拿著教育的鑰匙,他似乎是來關教室門的。
緒方努力微笑著回答道:
「在討論模擬考的事情」
「哦,那還真少見的熱心呢」
大致能把握自己成績的池,一邊隨口說到,一邊開始確認窗戶鎖好了沒有。
「少見這個詞是多餘的!」
強勢地說到,緒方蓋上了這是朋友無惡意的玩笑,所以並未生氣。
心情終於平靜的吉田也出聲道:
「池君,今天要去學生會?」
「嘛,反正也被留下來了,乾脆替值班生檢查門窗情況」
這次邊拉著窗簾,池邊回答。接著看了看講臺裡,確認有沒有教師的東西忘記帶回去了。一如既往,乾淨利落。
看著他的樣子,吉田覺得很高興。
與他的關係,在聖誕節的那件事——池的告白與吉田的拒絕——以來,暫時處於緊張之中,不過在學校的兩週之中,兩者不知是誰主動,兩者的芥蒂漸漸消融了。原本就沒有哪方不好,並非決裂或分道揚鑣之類的行為而生出的『不愉快』,在彼此(還有周圍)的努力下,漸漸退去了。
當然,並不是完全恢復了以前的關係。
如以前那樣忘記彼此是少年少女關係般的冒失接近不再有了。少年也不在用過保護般的幫助,少女也不再天真地找人商量事情。
(不過,這樣也好)
吉田這樣想。
無法把感到辛苦、難過的事情當成沒有性。因為正如同曾經感覺愉快、高興的每一天一樣,從中得到的東西,連線著現在的兩人。
(那是,最重要的)
這麼心想。
與那些平安過著每天生活的人一樣,作為常人很少使用,但火霧戰士卻時常時常的那個詞……『世界』,她已經懷有了一個模糊的印象。積累著理所當然地生活的每天,與普通的人相交往,能夠擁有這些的美妙真實感。
誠然這份『美妙真實感』中了包括著辛苦與難受。
(我是否也有一天,能在這份思念中,找尋到什麼……?)
一種無法治癒的傷口,深深的楚痛,滲入少女的胸口。
難以割捨過去的回憶,為儲存至今而痛苦,明明白白殘留在那裡的思念。
光憑數天所無法改變的煩悶,現在用力搖頭甩開它們。
朝另一邊看去,池正勤快地,把黑板角上的日期和值日生名字給換成了明天的。很快完成了一切後,一刻不停地朝兩人說道:
「那麼教室要關門了喲,你們帶傘了嗎?」
在關門前,池確認到。
真像他的作風,一絲不苟的仔細。
「帶了」
「嗯,謝謝主」
兩人揮了揮手上的折傘回答到。
教室的燈關了。
意外到來的黑暗,讓吉田想起了不可視空虛的侵蝕。
不久在人跡稀疏的玄關大廳。
「那麼,明天見」
「再見啦,池君」
輕輕說完,與池分別的兩人,撐著傘朝校門走出。
猶如濃霧般的濛濛細雨,不知何時小了起來,在晚霞中如同窗簾般搖盪。倘若沒有那份過意,完全可以不撐傘走在雨中。
緒方高興地嘩嘩旋轉著傘。
「哇啊,好漂亮」
「雨,原來也能這樣下呀」
吉田傾斜著傘,抬頭望向天空。
紅色的夕陽透過薄薄的雲層,如同將窗簾染得一片緋紅。
耳中,
「剛才,對不起了,一美」
傳來緒方輕輕的聲音。
「唉?」
看去,她的傘微微傾斜著,遮住了臉。
「那個,在佐藤轉校前……叫上田中和池君,當然還有瑪瓊琳小姐,大家熱熱鬧鬧地開個聚會吧?」
聲音中,帶著想連線改變之物的心願,吉田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