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軍不過是一群海盜,只會沿海襲擾而已,會安之失也是亦然,又安敢入侵內陸。”國公副都相太尉金紫榮祿大夫趙杜粗聲粗氣的高喝著,隨即向高坐御座的第六代鄭主鄭根拜伏下來。“若是明軍敢來,臣用頭上首領保證決,不讓明寇能活著看到升龍城。”
“明寇只敢沿海襲擾,昏話。”普郡公柱國輔國上相軍王朱大聲斥責道。“若是明人只敢沿海襲擾,又如何能席捲北國東南,打得清軍鼠竄。”說著,此人進一步補充道。“聽聞明軍正在北方向柳州進攻,此時若是不答應了明人的要求,接下來大軍轉而南下怎麼辦?”
“那我們就與大清的兵聯手應對。”趙杜顯然不善言辭,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才好,不過站在他一邊的也有口齒伶俐之輩,其中任牆侯段輝遊便主動站出來替他還擊。“我朝本來就向大清朝廷稱臣,如今高平莫氏已滅,南境又為阮氏所狙,無力擴土,正好藉機向北擴充套件,想來大清朝不會吝嗇一點土地賞賜給忠心耿耿的外藩吧。”
“無論大明還是大清,本朝與之相比都是區區螻蟻而已,螻蟻偶爾佔了大象一點便宜便自鳴得意,殊不知這才是取禍之道。”嘉郡公上相軍都督承政使阮公慎也站出來為王朱幫腔。“何況如今南掌國王sourignavongsa新逝,南掌內亂,我朝當向西擴充套件而不是向北。”
激進派那群中則有人大聲鼓譟道:“南掌山高林密,素來貧瘠,與其向西不如向北。”
“荒謬,正值明軍可能海陸夾攻之際,還在奢談什麼向北,這是誤國。”憲郡公都校點司左校點陽平出列向鄭根拜伏下來。“主上,明軍或許不用親自出兵,只要把南方阮氏的兵馬悄然北運,我朝就力有不逮了,更不要說乘機西進了。”
提到南面好不容易休戰的老對手,鄭根的眼神變了,他探問道:“愛卿的意思是?”
“明人雖與阮氏交惡,當不能不防其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舉動。”先危言聳聽了一番之後,陽平這才把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臣觀明人索要鴻基之意不過是為了當地有煤,並無得隴望蜀進一步侵佔我大越國土之意,故此臣以為主上與大明秉政之夏王同姓,或說不定祖上有同宗之誼,可敘宗親,可叔侄相稱。”邊上一陣譁然,叔侄,自然是鄭克臧為叔,鄭根為侄了,這分明是阿附明廷,實在有越奸的嫌疑,但邊上再怎麼喧譁,可陽平卻混不在意,只是自顧自的說著。“想來以區區卑稱和鴻基一地,近可保我朝西進背後安全無虞,遠。”聲音在此頓了頓。“說不定日後突破南方長城也不在話下。”
“突破南方長城?”鄭根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雖說在清廷的調解下鄭阮雙方已經實現和平,但祖輩的宿怨以及多少年積蓄下來的仇恨讓他做夢也想進軍順化。“若是真能如此,委屈一點也就算了。”話雖如此,但鄭根還是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不過鴻基乃大越國土,又怎好輕易許人,即便明人橫強,本王也不惜一戰。”
鄭根的話聽起來強硬,但聽話聽音,已經全然明白鄭根心中所思所想的芳祿侯阮如高卻暗自笑了起來,只見這位伶俐人進前一步:“主上且放心,臣願與明使據理力爭,一則要明人償付煤價,二來國土歸屬當不容質疑。”
“若是如此當為大佳。”鄭根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他又給出了一個底線。“若是明人執意,可許他們建港、設商館乃至駐留部分護衛的便利,一如紅夷之前例。”
毛遂自薦的阮如高得到授權自然明白該怎麼做,與此同時他建議道:“紅夷與明人曾有衝突,或可以使之彼此牽制,如此可保我朝高枕無憂。”
“准奏。”鄭根點頭嘉許,隨後他環視眾臣。“接下來還是繼續商議西進大事”
298。通商開口
封三拖著一條老寒腿收拾著桌子,邊上等著落座的兩個人看著他磨磨蹭蹭的樣子也不生氣,好整以暇的等在那用一種古怪的語言嘮嗑著,直到封三清理完檯面重新擺上淡酒以及幾盤佐酒小菜,這才施施然的坐下,隨即打發封三出了廂房。
封三小心翼翼的替兩人合上房門,左右看顧了一下,發現並無別的客人出沒,於是側耳在門縫裡聽了一會,才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後慢吞吞的走下樓梯。此時,他充當帳房的小兒子正在伏在櫃檯上記錄著什麼,而樓下廣間裡擺的幾張桌子邊也沒什麼客人,於是他招呼一聲走到後間,也不跟當廚孃的老婆以及搗騰油鹽醬醋的大兒子說什麼,急匆匆的走進自己日常所住的屋子,找出已經發乾的硯臺,吐了幾口唾沫,便用墨研磨了起來。
封三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