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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出身的姑娘。如今聖心已定,為鞏固自身勢力,魏嗣王妃十有八九*要出身相府了。”魏王的名聲被魯王重創,已然落了下風,為了爭取讀書人的支援,給嫡長子娶個家中無權勢卻清名很盛的妻子是個相當不錯的主意。如今聖人擺明了支援魏王,魏王自不能將嗣王妃這麼重要的位置許給家世不顯的人,為自己爭到最大利益才是正途。

談到正經事,裴熙和祁潤也不再互相揭短,後者一邊思考一邊說:“聖人雖有意扶持魏王,奈何名分未定,諸王絕不會甘心,十有八九*會有更大的動靜。三省九寺一臺中,有代王殿下的支援,宗正寺不消說御史臺多半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魏王只領一部,未曾監國,少不得依仗宰相。中書省的小張相公方正嚴明,又是御史出身,怕是不會趁這熱灶;徐相沒嫡親的兒女,旁支親戚不夠格;門下省新晉的錢相平素連個聲兒都沒,安靜得像個影子;我聽聞張相屢乞骸骨,那麼就是……鄧相?”

裴熙聞言,冷哼一聲,不屑道:“張敏圓滑得很,他乞骸骨,不是怕有人動他,而是怕有人為了動他去擺弄他的子孫。兩相權衡取其輕,這才一次又一次地想跑路罷了。如今有‘太子妃’這麼大的一個誘惑擺在面前,他會忍住不吞?”聰明人最大的悲哀,不是兒子很蠢,而是兒子不夠聰明。能當官,平日也謹慎,卻仍舊會落入敵人精心的算計中,尤其在諸王奪嫡的時候。與其讓兒子被人算計,消磨自己與聖人多年君臣的情分,還不如早早走人,省得考慮站隊的問題,一不留神就是抄家滅族的下場。

當然了,若是張家出了一個太子妃,情況又不一樣——皇家名正言順的姻親,總能多得幾分看顧,魏王得聖人偏心,勝算就多了三成。很多時候,三成已足夠讓聰明人下賭注了,再說了,富貴這東西,本就是險中求的嘛!

“張榕為了名聲不敢聯姻皇室,魏王還看不上他呢!他剛調到中書省接王侍郎的班,根基本來就不穩,若與他家聯姻,御史臺那邊的穩定也別想要了。錢明一門心思和稀泥,也是個過渡的,至於鄧疆……”提起這位次相,裴熙的不屑表現得很明顯,“他也就配當個尖酸刻薄的‘大儒’,還能得幾分狂傲不羈的名聲,做官?別看他這幾次都摸準了聖人的心思,一路青雲直上,這完全是因為聖人嫌張敏出工不出力,不肯出面平息事態,才要找個野心勃勃又心胸狹隘的人來‘激勵’他呢!可笑鄧疆還做著搬倒張敏,他就是首相的美夢,卻不知他只有被張敏弄到或者兩人一起‘引退’這兩條路可走。若不是覺得鄧疆心胸狹隘,大肆排除異己,上不了檯面,目前又需要用他,聖人何必弄個‘同中書門下平章’出來,讓衛拓入政事堂旁聽?還不是怕世人有眼無珠,又或是……總不能讓鄧疆真成了氣候,朝堂群魔亂舞麼?”

祁潤聰明歸聰明,到底對朝堂之事接觸不多,還沒到能深入剖析聖人一舉一動的程度。聽了裴熙的說法,與自己知道的一映襯,不由暗暗咋舌——世人皆道首相張敏老邁昏庸,只剩佔著個相位,維持朝堂平衡的作用;次相鄧疆如日中天,炙手可熱,人們爭相趨奉,認定他會是未來的首相。若非如此,蕭譽被陷害的時候,鄧疆收錢不辦事,旁人不譴責也就罷了,怎麼會荒謬到蕭譽去求別人,沒有誰敢幫忙,坐視鄧疆惱羞成怒,出手整蕭譽的程度?

人人都上著趕著攀附的鄧次相,裴熙卻將之當做土雞瓦狗,渾然不放在心中,指點江山,侃侃而談:“聖人故意對魏王提起秦宵的婚事,便是想看一看魏王的目光長遠與否。若魏王選了張敏的孫女,聖人少說會放下一半的心,你進蘇家之後也得小心謹慎。如果魏王選了鄧疆的孫女做嗣王妃,這位天潢貴胄的路,還有好長一段要走呢!”性情狠辣和目光短淺,哪個對江山影響更大?滿堂兒孫和江山社稷孰輕孰重,誰敢說在聖人心中,哪一個立於不敗之地?

秦琬早就聽聞過鄧疆的大名,對其印象非常不好,此人能做到尚書右僕射已經很讓她吃驚了。不過人嘛,總會有些優點的,指不定鄧疆雖然貪財又短視,在揣摩聖心方面卻很有一套呢?

當然了,她也不否認裴熙說得實在很有道理,所以她輕輕地笑了笑,柔聲道:“老天爺一向公平,我既然‘受了委屈’,少不得在別的地方給補回來吧?我賭魏王會選鄧疆。”

裴熙嗤了一聲,不客氣地說:“我也賭魏王會選鄧疆。”

見這兩人都望向自己,祁潤連連搖頭,和躲什麼似得:“你們別看我,我也這樣覺得。”沒辦法,實在是聖人的舉動實在太有迷惑性了,又是寵幸藍昭儀又是拔擢鄧疆的,很容易讓人想到漢武那般年輕時英明,年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