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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部分

不敢上前搭話啦!”

秦恪聽了,心下大定,昂首挺胸地往前走,卻見一處圍了挺多人,走近了一看,竟是幾個高鼻深目的異族人扯著一個漢人,滿面怒容,嘰裡呱啦地說著什麼,不由好奇:“他們這是——”

“似是與琵琶有關。”秦琬雖向玉遲學了胡語,到底沒什麼用得著的時候,也虧得她記性好,反覆在腦子裡過了幾遍,才說,“那個漢人說,秦琵琶比胡琵琶好多了,惹著了那幾個胡人,非要比一比究竟是漢家的琵琶好,還是胡家的琵琶棒。”

秦恪對樂律也頗有研究,一聽便道:“這不是胡鬧麼?雖都是撥的樂器,模樣也差不多,音色、音域乃至彈奏手法都不甚相同,豈有拿截然不同,只是形似的東西來比較的道理?”

這時,那幾個胡人又嘰裡呱啦地說了些什麼,不住比劃,顯得很是激動。秦琬剛要解釋,旁邊卻響起一個清越平和的聲音,並不響亮,卻十分有力,彷彿能穿透人群,讓人一眼就注意到他:“那幾個胡人說,若是掌櫃的輸了,就不準再賣琵琶,甚至不能將秦琵琶冠以‘琵琶’之名。”

“我覺得,不用比吧?”一個清亮的女聲響起,“胡人的明顯更好些。”

秦琬一聽,只覺天隨人願——她讓常青摸清楚樂平公主的行蹤,本就是為了與樂平公主,準確地說是與連慕“巧遇”。誰能想到真心想事成,樂平公主非但來了,還說了這麼一句話!

第二百七十四章 隔閡已生

樂平公主的聲音不算很大,架不住眾人皆對她怒目而視,自然而然地就變得顯眼起來。

秦恪皺了皺眉,實在不願樂平公主這樣丟人現眼,徑自走上去,沉聲道:“七妹,縱你偏愛胡俗,也不能說出這樣的話。”

聖人千秋,萬國來朝,大夏子民正是自豪的時候,誰要敢說大夏比胡地差,百姓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將對方給淹死。若不是顧忌著樂平雖女扮男裝,卻瞧得出是個實打實的姑娘家,身旁又有護衛,群情激奮的百姓將她痛打一頓也不是不可能。

樂平公主被長兄訓斥,不敢再說什麼,心中卻很是委屈——她後世所見的琵琶,無不是如今被稱為“胡琵琶”的曲項琵琶,至於漢人口中的“秦琵琶”,她見是見過,卻不記得叫什麼了。

經歷千年時光陶冶尚能流傳下來的,多半是好東西。故她想也不想,隨口說了一句,豈料會惹來眾怒?

秦琬見樂平公主抬不起頭來,連慕卻不幫襯,便知自己猜得不錯。但見她微微一笑,柔聲道:“小姑姑也非一味偏袒胡俗,怕是不喜紛爭,更不喜兵戈,方偏向了胡琵琶。咱們漢人崇尚以和為貴,謙虛禮讓,自要敬重胡人的習俗。”

連慕面色不變,心中卻有些吃驚。

很多的文臣都不知曉秦琵琶是軍中傳令之器,更莫要說深閨女子了。至於秦琵琶的緣起,那就更與邊境尤其是和親之事息息相關,只是如今情況特殊,出於謹慎的考慮,不好明說罷了。

他觀面前這兩位的形容舉止,已然猜到對方身份,心道海陵縣主先頭在閨秀乃至命婦中的風評極差,說她驕縱跋扈,目中無人,還是嫁人後賢惠起來才好的。如今一見,那些言辭倒真玷辱了她,有此等見識的人,怎會甘心埋沒在深閨之中,與婦道人家扯閒話?若海陵縣主是男兒身,自己考慮都不用考慮,直接投奔皇長子準沒錯!

想到這裡,他又大著膽子瞧了一眼秦恪,見秦恪氣質溫潤,眼中卻帶著一絲慍怒,不似偽裝。又想到祁潤比自己晚四年考中狀元,犯下欺君大罪,如今竟春風得意,自己卻……實在難堪得很。

樂平公主雖知秦琬在替她解圍,但這話怎麼聽怎麼不舒服,就如同後世史書上記載最末的一個封建王朝,自詡“天朝上國”卻被堅船利炮叩開國門一般,充斥著讓人不快的優越、傲慢和自大,有心爭辯兩句。連慕見勢不妙,忙道:“您說得很是,主——”

“閉嘴!”樂平公主見連慕越過自己,對秦琬卑躬屈膝,怒不可遏,也失了平常的客氣,“這兒沒你說話的地方!”

連慕神色一黯,不再言語。

秦恪先頭已信了女兒的說法,猜到眼前這位十有八九就是連慕,只是對連慕究竟是貪圖富貴還是被樂平所迫,仍有些拿捏不準,唯恐女兒年紀輕輕,被人哄騙,說什麼都信。如今見樂平呵斥連慕如對奴僕,將秦琬的話信了十成十的同時,也動了真怒。

他雖不涉政事,卻知科舉取士乃是大夏皇室對抗世家的重要手段,不容有失。加上秦恪本就喜歡相貌堂堂,一表人才的俊傑,最最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