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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拉攏這些忠心之家的用意,安撫沉寂了三代的世家名門。也就是說,這一科的舉子中,十有八九,便有一人要與她相伴一生。

再怎麼規矩的小娘子,想到可能會見到未來的夫婿,心也忍不住砰砰直跳。哪怕陳留郡主還沒看好人選,自己先去瞧瞧,哪怕沒有收穫,也……也不至於留下遺憾吧?

秦琬本就對春風得意樓充滿著好奇,哪怕秦放不提舉子之事,她也是要提的,如今見高盈鬆動,便道:“要不,咱們先坐在馬車上,看看春風得意樓。聽聽樂師的水準如何,順帶也見一見往來的客人,若是還符合高姐姐的品味,咱們再進去看看?”

她這個梯子搭得剛剛好,高盈聽了便點了點頭,說:“那咱們……去看看?”

秦放見狀,心中也鬆了一口氣,不住祈禱,晏臨歌啊晏臨歌,你莫要辜負我的期待,今天可一定要是你在撐場子啊!

只可惜,“事與願違”一詞之所以出現,就在於這等情形時常發生。

馬車才行到春風得意樓不遠處,錚錚淙淙的琵琶聲便傳入幾人的耳中,高盈聽了一會兒,異常果斷地評價道:“技藝高超,感情也有,好雖好,卻稱不上多麼難尋。”

她對琴棋書畫造詣頗深,負責授課的恩師無一不是此道大家,眼光自然高得出奇。

秦琬生長於彭澤,代王與裴熙兩人的樂律造詣是她評判的唯一標準,也是手把手教她彈琴之人,這兩位固然稱不上名家,心性、技巧與掌握的曲譜卻是極多,閒時揮灑也有一番意趣,故秦琬點了點頭,贊同高盈的看法:“市井之中,依然稱得上出色,卻沒有兄長說得那般好。”

秦放未料到好友竟不在春風得意樓,剛想辯解幾句,琵琶聲忽然一變,多了些說不出的味道,談不上好聽,卻……有些奇怪,感覺頗為彆扭。

高盈精通樂理,一聽就明白這名樂師的手受傷了,見秦琬不解,剛想解釋,琴音忽地響起。

高山流水,碧空飛雲,天籟之音,不外如是。

驟聞如此雅韻,高盈下意識直起身子,側耳傾聽,既虔誠又專注,完完全全地沉醉其中。

一曲畢,萬籟靜。

又過了許久,高盈才如夢初醒,她扭過頭,盯著秦放,眼中迸出狂熱的光:“秦三哥,這名琴師,你認不認識?”

秦放本就打算介紹晏臨歌給他們認識,也好幫朋友結個善緣,見高盈這般神態,又有些不敢了。

晏臨歌生得何等樣貌,秦放是知道的,萬一高盈以琴會友,不計尊卑,真喜歡上了他……自己會不會被陳留郡主給捏死?

秦琬一見便明白秦放在想什麼,笑道:“我聽說三哥有個長輩犯了事,故生於風塵的朋友,應當就是這一位吧?”

秦放心中叫苦,也不敢多說,便帶著三人下了車,沒從正門進春風得意樓,反倒熟門熟路地走了偏門,穿過一處庭院,卻聽見有個尖銳的女聲響起:“晏臨歌,我紅綃何時要你來做好人?”

第一百二十二章 隨口一諾

短暫的沉默後,一個寂寥如空谷明月,舒緩似流水潺潺的聲音響起:“你的指甲傷了,再彈下去,未來怕是難測。”

明明說著如此溫柔,仿若情話的動聽話語,由他道來,卻透著一股難言的清冷和涼意,少了幾分甜蜜,多了幾分疏離。

紅綃似是被噎住了,過了半晌才憤憤道:“那又如何?王郎君說了,過幾天就將我贖走。到時候,我不用再靠琵琶討生活,也用不著你虛情假意!”不消片刻,重重的摔門聲響起,哪怕秦琬沒見著這一幕,也能想象紅綃多麼用力。

秦放見狀,低低咒了一聲,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用力推開木門,一見著晏臨歌的身影,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臨歌,你又爛好人了是不是?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下九流沒什麼真情實意,你幫他們多少次都沒用,為了一點蠅頭小利,他們該踩你還是踩你,你就是不聽!”

“秦三哥……”高盈拉了拉秦琬的衣袖,有些不贊同,秦琬無奈地點了點頭。

可不是,明明是好心相勸,結果將人家一併罵進去了。

光憑這一句話,秦放對血脈和身份的自矜自傲就表露無遺,無論他曾過得多慘,與三教九流中人如何稱兄道弟,他都沒將自己當做這些人中的一員過。

晏臨歌很清楚這一點,故他欠了欠身,恭敬道:“見過三郎君。”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秦放懊惱地閉上了嘴,不知該說什麼好。

趁著這短短几句話的工夫,秦琬、高盈和隋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