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怕給許歡出洋相。倒是他這幾個同學都是話癆,根本不需要她說什麼。葛萱不再拘謹,偶爾也能搭上茬兒聊天。他們也沒把她當小孩兒,嘻嘻哈哈言詞無忌。
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葛萱很開心,更開心的是,許歡就坐在身邊。
許歡沒騎摩托,吃過飯,打車送她回家。葛萱一路不停嘴地說,考第一名學校給了多少獎金,假期跟同學去哪玩兒了,如何收買小棠,如何利用江齊楚替自己擋酒……眉飛色舞。許歡喝了些酒,懶懶靠在椅背上看著她,眼神微醺,“剛才吃飯的時候,你就沒這麼歡實。”
葛萱吐吐舌頭,不吭聲了。
許歡笑道:“過兩天我跟同學去釣魚,你能出來嗎?”
葛萱忙不迭點頭,“能啊。江楚可配合了。”
許歡挑眉,“我怎麼覺得你欺負人家呢。”
“我也這麼覺得。”想了想,又揚起笑,“不過他自己玩得也挺樂呵。”
許歡說:“有你這樣當老師的嗎?”
葛萱還嘴,“有你這樣的,就有我這樣的。”
許歡一伸手掐住她下巴,她唉喲唉喲慘叫,臉上卻是大大笑容。
許歡,嚴重相信那是愛(十七)
葛萱問許歡哪天去釣魚。許歡說臨時訂,最好找個陰天,不曬,魚又愛咬鉤。連著幾日晴天,清早起來,望著連片雲彩都找不見的天空,站院裡詛咒太陽,被曬得險些脫皮。葛萱鬱悶壞了,“下雨吧,下吧,稻子都要旱死了。”
江齊楚順著敞開的房門,直接看到前院,看到站在板凳上舉目遠眺的人,“她幹嘛呢?”
“祈雨。”葛棠跟著仰望那大仙兒,補充說明,“怕今年沒糧吃。”
江齊楚費解地搓搓後頸。
葛萱以手遮光,視線投到了天邊,也沒瞧見雨雲,跳下小凳走進屋來,死心地待在家裡哄孩子。熱幹風進進出出,撩人髮梢。講課也沒興致,隨手翻了一冊習題丟給江齊楚。
他看一眼,“這昨天不是做過了嗎?”
葛萱煩躁道:“做過你都會了啊?”
葛棠正在方廳餵魚,聽見葛萱不耐不煩的語氣,投以奇怪一瞥。
江齊楚看看葛棠,“下午我領你倆出去吃炒冰果啊?”
葛棠建議,“咱四五點鐘再去吧,要不太熱了。”
江齊楚點頭,期待地看著葛萱。葛萱卻一副打不起精神的模樣,“我不願意動彈。”她怕出了門接不到許歡電話,但對冰淇淋也很難割捨,想了想說,“你們給我買一斤冰料回來,我在家拌草莓罐頭吃。”
葛棠嫌惡地噫了一聲,“那能一個味兒嗎?”
“閉嘴。餵你的魚。你,做題。”
江齊楚悶頭看書,不再惹她。
葛萱用額頭敲桌子,“好熱啊,下點兒雨吧!”
午飯是江齊楚去飯店買回的冷麵,冰涼爽口,降火氣很有效。一碗麵連湯也不剩地倒進胃裡,葛萱往沙發上一倒,愉快地吩咐:“你自己背倆單元的單詞,一會兒我考你。錯五個以上,綁在當院兒暴曬。”
江齊楚嗆得咳嗽。葛棠拍著他後背,又同情,又很想見識一下她姐設想的慘無人道那一幕。葛萱沒幾分鐘就睡著了,葛棠見她一時半會兒醒不來,打算去附近同學家看碟,臨走跟江齊楚說:“你考單詞的時候去喊我一聲啊。”
江齊楚在她腦門彈了一記,小丫頭齜牙跑開。
葛萱睡在沙發上,那沙發太短,她平躺著展不開腿腳,頭枕扶手,脖子蜷得呼吸不暢,鼻子裡直呼嚕。江齊楚背背單詞,抬頭看見她艱難的睡姿,不由發笑,走過來輕輕推她,讓她去炕上睡。她睡得正發黏,含糊著應了,人卻一動不動。他也沒多想,又喚了兩聲,她稍有意識,不悅地皺起眉,抗議地哼一哼。
江齊楚眼瞳微晃。
少年的燥動,被眼前那兩片微翹的嘴唇勾起。手還擱在她肩頭,他俯下臉,貼近她安靜的睡顏。整個人入魔般不受控。
唇與唇相碰的瞬間,腦中有種物質炸開。他倏地彈起,背對全無防備沉睡的葛萱,垂頭站著,心狂跳不已,全身沁汗。
後院鐵大門咣噹一聲,江齊楚跑出去,詫異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葛棠比了比身邊的陌生人,“碰到查水錶的。”
葛萱揉著眼睛走出來,“剛才是不是打雷……”
葛棠嘆口氣,“下雨吧,再不下,葛萱就要魔症了。”
葛萱足足盼了一週,也沒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