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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管事說一聲,不必特意過來等我。若是我有空,自然會過去內院尋你。”

蘭妱細細地應了聲“是”,就聽到他又道,“怎麼不穿那件雪狐裘衣?”

聽說,自從那次從大長公主府回來之後,她就收起了那件裘衣,再也沒動過。是不是她嘴上說不在意,心裡還是在意的?

蘭妱不知他問的重點是什麼,老老實實答道:“這就在府上,幾步路,又不出去,穿那個也太誇張了些吧?”

不過她說著說著聲音卻小了下去,自己現在可不就是在灌著冷風嗎?是該披件披風的。

她這樣小聲下去,又有些心虛地低下頭去,倒是讓他生出了些誤會。

他默了一下,道:“我從來也沒有送過衣服給別人,也不會在意別人穿什麼衣服。”

***

蘭妱沒太明白,抬頭有些茫然的看向他,他在說什麼?

鄭愈迎上她的目光,雪夜中,她的眼睛又大又亮,清澈無比,一朵雪花飄落到她的睫毛上,半遮未遮,似融未融,美得讓人心顫。那一剎那間他好像被魅惑,伸手就想去幫她拂開那片雪花,可是就在他快觸到之時,她卻有些受驚的垂下了眼睛,那片雪花便落到了她的臉頰上,很快融進了她的肌膚裡,只留下了一點溼溼的痕跡。

他的指腹便觸到了那點痕跡上,擦了擦才收了回來。

但指腹的餘溫猶在,溫軟酥滑,好像另一隻手中,她的小手一樣,清涼卻柔軟到了人的心裡,握住了就不捨得放開。

她現在本來就是他的女人。

他想到。

那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糾結,那些她不在乎他,只當他是活命的浮板的芥蒂,其實完全沒有必要。她不過是一個小姑娘,在她的那種處境下,還能要她怎麼樣?他竟然無聊到和她一個小姑娘計較那些。

她遇見的那個人剛好是他,現在是他的女人,以後將會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只要再不生出其他心思,安心在自己的後院,那就可以了。

他道:“那日週三姑娘的話,你不必放在心上,那些的確是她的癔症。”

蘭妱終於明白他的意思,其實她向來敏銳,只不過今晚實在是凍得時間久了,再加上此時這樣在他身邊,手被他攥著,有些不自在,這才反應慢了半拍而已。

她見他這般認真的解釋,有點不敢置信,又有些覺得好笑,但好笑之後卻又有些感動。

那是他以前的事情,他沒有必要跟她解釋的,其實,就算是真的,那又怎麼樣呢?甚至就是現在,他在外面有什麼,也沒必要跟自己解釋的。

她細聲道:“嗯,妾身知道,大人不是那樣的人。”

不是那樣的人。。。。。。鄭愈道:“那是什麼樣的人?”

蘭妱:。。。。。。我就那麼一說。。。。。。

她抬頭飛快的看了他一眼,用極低的聲音道:“當斷則斷,大人豈會是那等藕斷絲連,糾纏不休之人?哪怕是個天仙,怕是也不成。”

什麼斷不斷的,從來也沒有過任何關係,斷什麼斷。

鄭愈看著她,輕哼了聲,但卻沒再說什麼,緊了緊握著的小手,略加快了步子,兩人就這般一路沉默著回了內院。

***

回到內院,蘭妱讓人備了水,請鄭愈沐浴。

鄭愈沐浴完回來時便看到蘭妱已然已經梳洗了換了裝正在燈下看書,只不過他看到,這回她看的不再是經書,而是他之前讓人送過來的一本農桑雜記,是工部屯田司讓人整理的大周各地農事種植收成還有災荒記錄的書。

她看得專心,倒也不嫌枯燥。

好像她在等他之時,總是在看書。

他不知道,這是因為蘭妱有些緊張和不自在,看書是打發時間,緩解緊張最好的法子了,要不然她還能幹點啥?繡花嗎?

他道:“看這個,會悶嗎?”

蘭妱放下書,笑著搖頭道:“不會,說實話,比經書有趣多了,而且還有些親切感。其實我也算是出身農家,雖不曾務農事,但也曾滿山遍野地跑過,四處尋摸著些零嘴來吃,對這上面很多東西倒是熟悉得很。”

鄭愈看她現在這樣穩重周到,八面不透風的樣子,倒是很難以想象她也有過那樣的時候。

他道:“那時你還小,難得你還記得。”

“嗯,那是我最開心的時候,當然記得。”蘭妱笑道,“大概本質上我就是個野丫頭,不是什麼大小姐的命。”

野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