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用手摸著碗試了試溫度才端給他。
他卻道:“喝了吧。”
蘭妱詫異抬頭看他,表情裂出了一條裂縫,隨即忙低頭道,“大人,這是妾身特意為大人準備的,大人先用吧。”
鄭愈也懶得跟她多說,直接取了桌上另一隻碗,又盛了一碗湯出來,放置一旁,這才伸手接過蘭妱手上的湯碗,直接一飲而盡。然後看著那一碗剛剛他盛出來的湯對蘭妱道:“先喝了這碗湯,你身上半點人氣都沒有。”
蘭妱:?
鄭愈看蘭妱那滿臉問號的樣子,也不知是哪裡來的不爽快,就帶了些嘲諷冷冷道,“你凍成這樣,先喝完湯續點熱氣,否則凍死了,外面的戲也都白唱了。”
這語氣倒是跟當初蓮池亭他說“你又與我何干”時如出一轍。
蘭妱:。。。。。。
她默默地端起了湯碗一聲也沒吭地喝了下去。
食不言寢不語,兩人沉默地用完膳,秋雙收拾了碗筷下去,蘭妱才抬頭看著他欲說些什麼,鄭愈便站起了身,道:“先回內院,有什麼事,回內院再說吧。”
“大人?”
蘭妱看他,因為他嘲諷的語氣和態度而莫名地就有些不自在。雖然她已經知道他好像就是嘴毒了點,人其實還是真的不錯。但他語氣中潛在的含義還是讓她有些尷尬。
好像她過來這裡就是想邀請他去自己的院子裡歇息似的,雖然,她也知道自己這麼晚在外院等他。。。。。。
她站起了身,暗暗吸了口氣,道,“大人,妾身是聽說了大人為妾身請封一事,心中感激,所以特地過來跟大人道謝,並無意打擾大人公務。”
鄭愈眼睛眯了眯。
真是個裝模作樣的東西。
他盯著她片刻,道:“怎麼,你只是來道謝,並不想我去你的院子嗎?”
“不,當然不是,”蘭妱臉熱了熱,忙低聲道,“只是妾身怕打擾了大人公務,惹了大人心煩。這些日子大人一直未回內院,妾身心裡已經很是不安,但也知道到了年底,大人公務很是繁忙,妾身不應該隨意打擾。”
“不安,你不安什麼?”鄭愈輕哼了一聲,道。
據他所知,這一個月以來她過得可是自在得很。
“大人,”蘭妱咬了咬牙,終於厚著臉皮豁出去了,道,“大人一直未回內院,妾身心中擔心,擔心是不是妾身之前言行不當惹怒了大人,或是大人本就不喜妾身。但妾身得知請封一事,心裡還是很感激大人,不管大人之意為何,大人為妾身做的,妾身一定會做好本分,盡心報答大人。”
喜不喜歡的,倒是其次。她的意思是,他給了她容身之處和原本並不期望的名分,她會聽其意,盡力報答他。
但這卻不是鄭愈想要的。他現在就是厭惡這一點。
可是他定定看著蘭妱,看她微抬了小臉,看著自己無比認真的表情,想到她凍得如同寒冰一般的小手,張了張口,到底沒說出句更苛刻的話來,只轉過了身,道了一句“走吧”。
***
兩人一前一後的回內院,蘭妱很恭謹的走在了後面,出了房門他卻站定在了前面,蘭妱不明所以地抬頭,就見他轉過身來,然後直接就拖住了她的手,將她的小手整個都握在了他的手心。
蘭妱愕住,一時心跳就漏了兩拍,她有些僵硬的,不明所以地看他,可他卻是看也沒看她一眼,已經轉過身拖了她就往前走了,只是不知是不是為了照顧蘭妱,行的步子並不算大。蘭妱就這樣被他拖著,因著那一剎那的茫然就被拖著往前走了,等她覺得不自在,手微微動了動,卻發現他攥得很緊,她根本就動不了。而他的手心火熱火熱的,被握著,那熱氣還會順著手心蔓延,一直蔓進身體裡,好像整個人都暖和過來些。
他已經一個月不理睬她,一見面就冷言冷語,現在肯這樣對她,她自然不能拒絕。
否則他就更是座冰山了,兩人還要怎麼相處?
蘭妱不傻,她已經察覺到了,他不喜歡她對他的親近有絲毫抗拒或表現出不情願的樣子。
他是很直接,但她若拒絕,他可以比她以為的都要冷和絕。
就好像她都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他,他便一個多月連個人影都沒再出現。
外面還在飄著小雪,即使迴廊裡飄不到多少雪,大晚上的冷風灌著蘭妱還是凍得縮了縮。
鄭愈察覺到,看她一眼,將她拉得更靠近了自己些,遮到了身旁一側,道:“下次有什麼事情尋我,讓人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