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吃的東西,現在難道還能吐得出來不成?話是這麼說,但一陣陣噁心感,仍不可抑制地湧來。勉強壓住了胃裡的翻滾,我慢慢理著思緒。
每年雨水充足的時候,洞內水位上漲,便能漫上灘頭,將這些人俑帶入水中,為魚所食。隨著血肉符籙,積聚千百年的怨氣便也化入水中,滋養著這些洞魚,因此,才能格外鮮美。我的天啊,要是真是這樣,那原本這洞裡得有多少人俑才夠?我不敢往下想了。
他們身上的屍斑應該也是由此而來,以魚為媒介,將咒怨傳遞到人的身上。這種轉嫁,似乎是古巫法的一種,對這個我沒有什麼瞭解,也就沒法深究了。
造墓者花這麼大的功夫,應該不是為了養魚吧?這些人俑大多殘缺不全,按我看,應該是殘次品,堆在這裡養魚只是廢物利用,真正的成品應該還在前面等著我們呢!
過了這麼好半天,他們也把胃裡的東西吐乾淨,一個個鐵青著臉,搖搖欲墜地站著。
“別管這些了,前面不知道還有什麼兇險,大夥打起精神來。走吧,別耽擱了。”說完我扶著Hellen,當先上了木筏。
大家搖搖晃晃,一個接一個飛也似的跳上木筏,一副恨不得有多遠離多遠的架勢。看他們的樣子我在心裡嘆了口氣,倒鬥這行是這麼好乾的嗎?為了防盜,什麼稀奇古怪,慘絕人寰的事幹不出來,早有心理準備了。
撐著竹竿,我們緩緩地離開了給我們帶來恐怖記憶的灘頭,卻誰也沒有注意到,筏子的吃水似乎深了一些,水下,更是暗流洶湧!
第十四章 【染血的香菸】
木筏隨著水流,緩緩地遠離了那個灘頭。筏上一片沉寂,眾人不約而同地緊閉著嘴巴,只是默默地看著平靜的水面。
我們七個人中,胖子是最耐不住寂寞的,這才一會兒功夫,他就忍不住了,嬉皮笑臉地說:“喂,我說大夥,剛不是吐乾淨了,怎麼這筏子反倒死沉死沉的,老實交代,是不是有誰偷摸了截什麼東西上來。”
“死胖子,你要死了,說這個幹什麼?”曾雯雯嗔怒地擰起了他的胳膊。
“疼疼,別掐了,我說的是真的,真變沉了。”胖子笑著躲閃起來。
胖子顧著打情罵俏了,少了他那膀力氣,木筏的速度明顯減慢了。我回過頭喊道:“哥們,差不多得了啊,還沒完沒了了,快使勁,眼瞅著就要到了。”
“好嘞。”胖子應了一聲,提起竹竿就準備接著使勁。水花四濺中,竹竿被揚起,大半截露出了水面,上面赫然掛著一條白色的東西,猶自活蹦亂跳。
“啊!”胖子驚呼一聲,飛快地把竹竿往水裡插了回去。習慣使然,一看到水中兇物他就犯怵。
他動作雖快,但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大夥已經看得清清楚楚了,竹竿上面掛著的赫然是一條張牙舞爪的洞魚。
“他孃的,這些死魚改吃素了還是怎麼著?竹竿都啃!”胖子恨恨地說,同時使勁一撐,就想盡快遠離這片水域。
“咔”地一聲悶響,好像什麼東西斷折了。胖子使錯了力道,整個前傾,要不是旁邊曾雯雯扶了他一把,就掉水裡去了。
這下把胖子嚇得夠嗆,落水沒什麼,但水裡的傢伙可是會吃人的,真要這麼下去了,只怕連骨頭都沒得剩。
好半晌,驚魂未定的胖子才緩過氣來,提起只剩半截的竹竿到眼前瞅了瞅,驚呼道:“媽呀,這是給咬斷的。”
“濤子,這是咋的了?這些魚抽風了還是怎麼著。”
沒顧得上回答胖子的話,此時的水面,愈發的不平靜了起來。剛還靜如處子的水面,現在不時地濺起陣陣水花,更有無數的漣漪不規則地發散開來。
“估計是剛才那具人俑激起了這些傢伙的兇性了。”我跺了跺腳下的木筏,接著說,“這底下現在不知道有多少怪魚拿著刀叉準備開飯呢!”
“媽的,這些死魚當我們是死的啊!”胖子怪叫一聲,提著半截竹竿在旁邊的水裡死命地攪和著,水面頓時再起變化。先是數不清的波紋飛速地向外面擴散,然後,以更快的速度又聚集了過來。
不過轉瞬的功夫,胖子手上的竹竿,只剩下可憐的小半截了。
胖子愣愣地看了會手上的半截竹竿,怒吼一聲隨手拋到了手裡,然後伸手就去捉備用的那根,看樣子是跟這些兇魚卯上了。
看這情形,我趕忙伸手攔住昏了頭的胖子,死活把備用的竹竿奪了下來。
“沒用的,別白費力氣了。這段水路是順流,最多五分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