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活物下去試了。
當年我來到這個地方是怎麼判斷正確檔位的現在已經沒有印象了,但是,哪個檔位是正確的,我在握上細柱的時候,心中就有了明悟。
這是記憶一點點復甦的好現象。
“不用了,我有把握。”說完我用立拉動細柱,撥至正確的檔位。
毫無徵兆的,床板忽然由中間分成兩半,向下開啟,我們也隨之落到了一條傾斜的滑道上,飛快地向下滑去。
滑道的設計頗為講究,在中間還費力設計了一個盤繞,減少了整個滑道的弧度。也就是因為這,我們滑下的時候才沒有把屁股摔成四瓣。
滑道把我們送到了一個看上去頗為簡陋的房間裡,四面的牆上露著粗糙的表面,沒有任何裝飾。正對面的牆上有一道石門,看上去是由兩道石板合併而成的,可以向外拉開的。只是現在在石門正中的地方,掛著塊巨大鏽跡斑斑的鐵鎖。
胖子看到鐵鎖來了興致,一邊往外掏著幾件開鎖的傢伙,一邊對我說:“濤子你站一邊,今讓你看看哥們的手段。”
說完興匆匆地就打算上前開鎖。
我還不知道他,開鎖的手藝是個精細活,胖子他耐不住性子,這麼多年下來,還是個半桶水。要不是一看眼前的鐵鎖就是個粗笨貨,他會這麼積極?
我一把拽住他的胳膊,說:“看仔細點再開,這玩意會要人命的。”
我倒不是嚇唬他,眼前的鐵鎖上鏽跡深淺不一,有刮落的痕跡,顯然有人碰過了。剛一下盜洞我就注意到了,宮殿密閉得很好,並沒有其它的盜洞,也就是說,除了當年我跟林靈外,並沒有其它人來過這裡。
既然我到過這裡,這道鐵鎖如果只是一個普通貨,又怎麼會完好無損地掛在那呢?早不知道給我扔哪去了。
胖子半信半疑地看了我一眼,倒也不敢莽撞,湊近了碰也不碰那鎖,小心翼翼地上下看了看,臉色頓時有點發白。
嘿嘿,知道厲害了吧?讓你顯擺!
我輕輕地托住鐵鎖的底部,微微往上抬了抬,鐵鎖剛一抬起不到幾毫米,便有覺得有一股阻力在後面拉扯。
我的手立刻穩住,靜靜地託鐵鎖不動,對胖子說:“看看,鎖後面有什麼東西。”
胖子聞言整個人都趴到了地上,從下望上瞄了瞄,驚叫出聲:“這個機關有人動過手腳!乖乖,上面還連著根鋼絲!”
“你沒看錯?”我心裡早有準備,沒有大驚小怪。
“肯定沒錯!”胖子很確定,完了還瞄了我一眼,古里古怪地說,“濤子,背後那個洞的斷口看起來不像是幾百年的樣子,比較新。還有當時的機關應該不會用鋼絲牽動吧?想一想,有沒有印象?”
我慢慢把鐵鎖靠在石門上,然後才把手抽開,苦笑著說:“完全沒有印象!”
斷口比較新,還用鋼絲牽引,胖子判斷得沒錯,的確像是有人動過手腳的樣子。至於他的表情為什麼會那麼古怪呢?這個……有點難以啟齒。
我年輕時候毛病多,入到鬥裡,只要發現有機關就興奮得不行,非全給拆開來研究研究不可。如果只是研究也就罷了,偏偏我還有一嗜好,喜歡“改良”。就是在原有機關的基礎上做些變動,把它變得似是而非,然後才會心滿意足地離開。
我是滿足了,在我後面摸到那個斗的同行們就倒黴了。如果是個新手倒也罷了,畢竟我隨手改動的機關,論精巧,論威力,也沒有比原有的強多少,甚至還不如呢!但是,如果來的是個經驗老道的老手,那……就算他倒黴了。
我改良後的機關,沒什麼強處,就是在表面看著沒什麼變化,內裡完全不是那麼回事了。如果讓老手碰到,由於慣性思維再加上太過自信,很有可能就會中招了。
要不是我早知道,當年來過這地方,下意識的留了點心,只怕也得吃點小虧。這種事我後來很少幹了,當年主要是童心未泯,還有對機關很感興趣,就喜歡做這種惡作劇。後來年紀大了,想想這樣陷害同行好像不怎麼厚道,怎麼說咱也是倒鬥界的一員,這種事幹多了,會被祖師爺用雷劈死的。
最主要的是,那種熱忱,隨著年紀慢慢增大,漸漸消失無蹤了,現在在鬥裡遇到機關,我是能避則避,能躲則躲,早沒了當年的興致了。
“濤子,這門好像有點不對勁啊!”
我沉浸於往事時,胖子一點也沒閒著,竟讓他看出了點門道來。只見他掏出把匕首,緩緩地刺入石門中間的縫隙,才大約刺進去不到五厘米,便再也插不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