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石床明顯不是凡物,在這炎熱無比的沙漠深處,猶自不停地散發著絲絲寒氣,猶如寒冰製成的一般。
不過,此時此刻,這些都轉移不了我們的目光。一進入這個房間,我跟胖子的目光便牢牢被平躺於石床上的女人吸引住,不能亦或是不願,移動分毫。
如果用“美麗”這個詞來形容她,不僅無法表達出那種獨特的氣質,甚至讓我覺得是一種褻瀆。
我從來都想象不到,世間竟然有如此絕俗的女子存在,第一眼看到她,渾身的濁氣便為之一清,好似我們不是相遇於悶熱的沙漠深處,而是在一個鳥語花香,風光秀眉的幽谷邂逅。
她身裹一件寬鬆的,幽幽閃著蒙光的白袍,纖白的雙手交叉在胸前,姿勢自然已及,沒有一絲僵直。若不是她的胸膛連輕微的起伏也無,簡直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晶瑩的膚光,白袍上的蒙光,青石的白氣,交雜在一起,形成了一種恍如夢幻的迷濛感,完美得令人心醉。
不,還不算完美。目光慢慢移上了她的額頭,上面一道淡淡的,像一條展開了的錶帶般的白色印痕。
長年佩戴手錶的人,如果把手錶除下,手腕上就會出現這樣的痕跡。想來,她的額上,也許也曾經佩戴著一件飾物,只是如今,那件飾物不在了,於是留下了這條遺憾的印記。
到底是怎樣的飾物,才能配上她的容顏呢!
正在想象著,一個畫面突兀地出現在我眼前。依舊是那張絕俗的嬌顏,不同的是,她的額上佩戴著條鏈狀的,由一個個黑色環形晶石竄成的飾物,眉心正中處,則覆著一塊半透明的黑寶石。
同時,無數的圖片有如拼圖一般,飛快地在我的腦海中重組,構成了一個個連續的場景。
當年的記憶,終於在時隔10幾年,重新見證這份絕美時,完好無缺地回到了身邊。
有如看電影一般,當年的一幕幕在我面前重現,我有如一個看客一般,立在虛空中旁觀。
還是在這個房間,一個猶帶著幾分稚氣的少年正拿著一把小刀,靜靜地銼著指甲。身旁,女王依然如現在一般,躺在青石床上一動不動,只是,她還沒有失去額頭上的飾物。
一個少女,正站在床邊,像欣賞一件精美首飾一般,低頭俯視著沉睡的女王。
“林靈,有件事想向你請教一下。”好像銼指甲是一件重要之極的事,少年頭也不抬地說。
世界上還有誰比我更瞭解這個少年呢,手肘不自然地抬得有點高,這是他手腕發力的先兆。刀尖,在燭火的對映下,閃著絲絲毫光。
少女好像才注意到少年的存在一般,回過頭來,做了個請的手勢。
“遊戲也玩完了,可以告訴我你是誰了吧?”少年抬起頭,微笑著說。眼神中帶著絲興奮,好像正在期待精彩大戲的上演一般。
“為什麼這麼問,我是林靈啊!”少女小嘴一癟,好似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林靈?呵呵,這名字不錯,可惜叫的人不是太多。”少年滿臉戲謔地說。
“嗯?我不懂!”
“你不用懂,聽我說就行了。”少年好整以暇地掂著手中的小刀,盯著少女的眼睛說,“知青辦的紀錄,這兩年,到過陝北插隊的北京女知青,叫林靈這個名字的,只有三個。一個當了兵,一個回了京,一個還在山溝溝裡窩著呢!所以說嘍,可惜叫這個名字人不是太多。”
沉默了一會,少女忽然“撲哧”一笑,委屈的表情煙消雲散。
“你怎麼會想到去查我呢?”少女笑著說,青澀瞬間退去,眉宇間盡是嫵媚。
“因為在鬼城那,你的表現太假了。”少年的表情略有點遺憾,好像對少女的反應不是很滿意。
“嗯?”
“在幻境裡,你不是做出副,好像在被你親哥哥強暴的模樣嗎?”
“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你表現得很好。只是我不太明白,女人遭到強暴的時候,都是閉著眼睛的嗎?”
“哦!”少女的臉上閃過了然的神色。
“既然敢在我面前脫衣服,怎麼會不敢睜開眼睛呢?是害羞,還是怕我從眼神裡看出破綻?”少年看著少女的眼睛,想了想接著說道,“那塊血碑也是你有意踢到的吧?是為了藉機讓我可憐你同情你,方便你利用我來這是吧!”
少女用幽幽的語氣說:“不是的,我並不知道有那個東西存在。博取你的同情倒是真的。”
“想知道,我為什麼不敢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