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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阮修遠的臉刷一下白了,若是小五帶著這麼一身酒氣回去,父親必定又要大怒。而唐、孟二人看著醉態畢露的傅尚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孟南生結結巴巴地喊了句:“阮,阮小五?阿恂?”

那二人卻只作不聞。

“砰!”阮子元將空酒壺往桌上一按,烏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阮修遠,面無表情。

傅尚恂揉了揉暈乎乎的腦袋,抬手拎起一個酒壺呀抱在懷中,勉力支撐著對阮子元道:“再來!”

阮子元木然地點點頭,伸手去摸酒罈,摸了半天卻都是空的,便站起身一步一步慢慢地向櫃檯走去取酒。

眾人看地心驚,唐徹見那二人似乎除了喝酒什麼都察覺不到,忍不住急了,對著與傅尚恂同來的傅家僕從傅年罵道:“狗才!你就由著這兩位爺這麼喝?”

傅年立刻戰戰兢兢地跪下,卻也是滿腹委屈,道:“唐公子,小人不是沒勸,是哪裡能勸得住?”

阮修遠哪裡還能站得住,他暴呵了一聲:“阮子元!”走上前就要去拽阮子元。阮修遠的手還未碰到阮子元的衣袖,阮子元已經站住回頭看了他一眼,波瀾不驚。

阮修遠見阮子元一副毫無悔意的樣子就生氣,怒斥:“你倒是越來越膽大?逃家酗酒,你當父親不會再請家法?你——”

“咚!”阮子元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雙眼緊閉。

眾人俱被嚇了一大跳,阮修遠立刻衝到阮子元身邊一把將阮子元扶起,驚慌喊道:“小五?”孟南生白了臉道:“阮小五這,沒事吧?”

那年輕掌櫃忽然慢悠悠地插了句嘴:“不妨事,阮公子醉倒了而已。”

“醉倒了?”傅尚恂輕聲重複了一句,他撐著醉眼看著阮修遠懷裡不省人事的阮子元,嘴角忽然扯出一個笑來,語氣平平地說:“我贏了。”說完,竟也一下子砸在桌上,意識全無。

酒家內一片安靜,年輕掌櫃邁著悠閒的步子走到門前撩起棉簾看了看天色,說:“打烊了。”

阮修遠是乘車來的,而傅尚恂的馬車還停在酒家門前。阮修遠與唐、孟二人道了別,便帶著人事不省的弟弟回府,唐徹與孟南生與爛醉如泥的傅尚恂同乘一車。

馬車駛回傅府,唐家與孟家與傅府頗近,傅年在外駕車。孟南生和唐徹坐在車內,呼吸之間全是酒氣,忍不住將兩側小簾掀起。

傅年已將傅尚恂與阮子元拼酒的緣由將了一番,孟南生看著側臥而眠、呼吸均勻綿長的傅尚恂,還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阿恂竟然喝醉了?原來阿恂也會喝醉?”

唐徹翻了個白眼道:“阿恂又不是酒聖酒仙酒神,怎麼不能喝醉?”

孟南生搖頭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平時別說讓阿恂喝醉了,只要能讓他喝一杯就已屬難得,但今天阮小五就這麼一激,阿恂竟然就真的去拼酒,還真是有點讓人想不通!不過阮小五這傢伙也是個怪人,也不怕喝死了!”

唐徹聽了孟南生的話,不知為何微微愣了一下,然後若有所思地說:“這樣一說,阿恂雖然不太笑,卻也不怎麼動怒,可但凡沾上阮子元,就格外易怒。”

孟南生玩笑道:“難道阮小五以前其實贏過阿恂很多很多局,被阿恂給恨上了?”

唐徹透過小窗望向車外,河岸楊柳纖纖弱質、舞盡春風,河上畫舫遊船,隱隱有絲竹隨風入耳。唐徹眼見此景,心中忽然開闊不少,道:“罷,我們猜這些做什麼,反正鐘山棋局這場熱鬧是看定了!你我靜待廿日就可!”

阮子元和傅尚恂各自回府後,都吐了個昏天黑地,被家人小廝強灌了不少解救湯、洗澡、換了乾淨衣裳。但這二人實在喝多了,這一番折騰也沒醒,一覺睡到次日豔陽高照。

二人都做了場長長的舊夢。

聞人先生府中有一間靜室上掛著一塊牌匾,上書“爛柯”二字,是阮子元與傅尚恂的對局之所。

傅尚恂和聞人先生學下棋時八歲,他四歲學棋,弈道啟蒙是他父親。幼時便嶄露天賦,人稱神童,聞人先生與他對了一局便生愛才之意,收他當了入室弟子。

阮子元和聞人先生學棋是七歲,那時傅尚恂十歲。

那時阮子元未至幼學之歲又鬧騰惹人嫌,阮大人便想讓阮子元跟聞人先生學棋,希望能修養他的心性。但想拜入聞人先生門下的人數不勝數,而聞人先生會收下阮子元,只是因為阮子元到聞人府時剛玩完泥巴,小臉花貓一般,是被阮大人拎著衣領強捉來的,在阮大人手裡努力撲騰。

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