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心中有的讚歎有的默然,有的興奮有的沮喪,諸感紛現,五味雜陳,說不出個一致的感覺。
傷病書生這當頭一擊,四百六十掌瞬間同出,每一掌五氣逼合,暗力潛運,其中隱藏的變化更是高達兩千三百層,而且氣根力源同時由臟腑內透出,迥絞成一股股連綿的暗勁,這樣的七傷病氣威力,雖然不敢說是已經傾力而為,但是要想化解,恐怕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但是出乎傷病書生的意料之外,這個神秘的對手飛龍,好象絲毫也不忌諱般,竟然一掌對一掌,實實地接下了傷病書生的所有攻擊。
傷病書生心中大喜,正準備潛力迥束外崩之際,卻突然在心中產生了一種極其怪異的感覺……
儘管對於傷病書生的這隱含名堂的四百六十掌,飛龍每一掌都接得實實的,劈哩叭啦的脆響更是密密相連,震人耳膜,但是當傷病書生的內勁要往其力挫點強灌而入時,卻突然有了一種空蕩蕩的怪異感受。
那種感覺,就像是他真力彌盈的四百六十掌,全都拍到了四百六十張的薄紙上那般,雖然氣勁相擊的聲音響徹全場,但是實際上卻絲毫沒有讓傷病書生有任何吐勁著力的機會。
傷病書生真力回挫,立即明白了若是不讓這四百六十掌力道外洩,光這一擊就可以叫他在心頭反挫下,想不受傷也難!
當下立即真力外崩,迥迥而出。
但是傷病書生卻明白,自己這一擊,便算真力全出,也是白搭的了。
因為飛龍擊來的反挫點,早就已經先一步地後移了,所以這內含變化的四百六十擊,簡直就像是打到了空處一般,想要有甚麼效果那是不可能的了。
這個飛龍居然就在實接他掌力的那一瞬間,以一種幾乎是不可能的速度,飄然拉偏了和傷病書生交擊的力點,讓他想跟著吐勁洩力都找不到著力之處。
傷病書生在不得不吐勁的那一剎那,實在是怎麼也想不透,為甚麼飛龍能夠在這樣的緊要關鍵,閃得這般快速?
傷病書生在四百六十掌內蘊兩千三百層變化的攻擊落空之時,立即身形反切,從另一邊竄近飛龍,同時單手豎額,以令人驚訝的方式,輕而又輕地,飄而又飄地,並指朝飛龍點去。
在之前威力蘊然的強勢搶攻之後,傷病書生這無論氣勢、勁道、聲威,都完全相反的一擊,實在是令人在乍看之下,有一點錯愕的感覺。
他這並指的一點,從外觀上,完全和之前譁哩嘩啦的悍然狂猛,截然不同。
本來他的模樣,就是一副病奄奄的樣子,之前突然氣勢悍然地狂猛出招,才讓人悚然察覺,好象傷病書生所有的精力,都在那一瞬間完全出盡,已是讓人感覺到他外表雖然是這樣,但是實際的力量卻絕非如此。
可是緊接著而來的這一式,卻又使人之前驚訝的認知再次突轉,傷病書生的這一擊,就又讓人產生一種,他已經在方才的悍然攻勢中,將所有的力量都給完全放盡,所以接下來的這一指,實在已無餘力,因此才會這般輕浮無力的錯覺。
傷病書生反切倏轉,迥繞而來的身形雖然快得難以形容,但是卻會讓人誤以為他這一竄,馬步浮移,重心飄動,根本就是整個和身撲了過去而已。
那好象已經完全失去控制的前衝,給人一種只要稍微讓上一讓,傷病書生整個身形就會衝過頭的模樣。
但是飛龍卻好象見著了甚麼很緊要不能輕忽的情形一樣,雙眼中紫紅暗芒流轉,凝視著撲身飛來的傷病書生併合點來,好象有點使不著力的雙指,同時口中大喝道:“好!這一式方不愧你為一宗之主!”
所有觀戰的修真們,絕大多數都瞧不出傷病書生這輕虛虛的一指,有些甚麼名堂。
傷病書生合併的雙指,不停地輕顫著,宛如力已用盡,連伸手前指,都有些力不從心的模樣,實在令人無法想象,之前應付他火烈狂辣的攻擊都似是有些不大在乎的飛龍,竟會對這樣虛而乏力的一指,露出如此慎重的表情。
只有少數幾個宗主級的人,才會明白,傷病書生這看似無力的七百九十顫,每一顫都封住了敵手身上任何一個部位的偏移變化,同時指掌點顫的方式暗帶回旋巧勁,點了七百九十顫,等於提振了體內的氣機七百九十次,瞬間都壓縮在這一指當中,加上傷病書生每一提都是心肝肺脾腎,五臟病氣齊動,壓上加壓,七傷宗主這看似乏力的一指,其中壓縮的氣機高達三幹九百五十層,而又力不外放,完全集中於一點。
若論用式之精妙,集力之強大,此一式之威,超過了前式至少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