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即將跌到,因而張開了瘦瘦的手臂,想要扶住甚麼東西,好支撐住失去平衡的身體,下一瞬間人影急旋,一連串密密麻麻的掌形,已是宛如長江大河崩洩那般,譁哩嘩啦地帶著四百六十個不同的傾斜角度,狂然對著飛龍側衝而到。
飛龍身形微微外側,腳下卻是半步不移,也沒看到他怎麼搖肩做勢,猛然也就是一大片密密的掌影譁然飛出,正正地對著傷病書生那一大串重重疊疊,正在每一掌角度微轉,準準地劈來的四百六十掌毫不花俏地迎衝而上。
一陣劈哩叭啦清脆的瀑響倏然傳出,真氣相擊的聲音清脆得完全不像是由雙掌所發的真氣互撞的聲音。
外崩的氣浪散排而出,在脆響之外又帶起了另外一層怪異的回嘯,曲曲折折的令人實在弄不清楚掌力外洩的聲音,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當外氣崩滾而出時,波勁外溢,頃刻就衝向了在會場四周的廂座之中。
當四周的眾宗主,耳中聽到七傷宗主和飛龍掌氣相沖的暴響,帶起的風聲迥迥而來,知道傷病書生已經在這一擊之中,運出了七傷派透脈過腑,迥迥而入,內勁之複雜曲折,聞名真人界,難防無比的“七傷病氣”,當下不敢怠慢,各自放出了特性各異的本門練元,護住了自己派中的廂座。
若是一個不小心,被傷病書生外溢退出的“七傷病氣”弄碎了自己廂座裡的一桌一椅,那可就無異於丟了一次大臉了。
本身功力比較弱的戰具宗,倒是用了另一種方式來抵抗外溢而來的“七傷病氣”。
戰器玄師座前的七器宗匠那七位老者,有兩個突然往前跨了一步,抖手撒出了兩道細細地白網,交錯之後同時開張,蓬然映起了雪雪的白芒,宛如兩條重疊的匹練那般,將戰具宗的廂座給包覆罩住,迥迥而響的潛勁,朝這兒湧來時,但見匹練嗡然微響,往裡面凹進去了一些,但是隨即好象具有無比彈性那般,快速地回彈了出來。
可惜七傷宗主的這一連串潛勁,韌性之強,絲毫不遜於戰具宗布起的這兩匹交叉怪網,被反彈出來之後,依舊並未消失,怪異的嘯聲仍然嗚嗚亂響,七折八曲之後,竟朝臺下觀看的修真們所坐的地方捲了過去。
臺下坐在比較前面的修真們立時大驚,連忙從椅子上跳了起來,飛身暴退,同時有些人還在口裡叫著:“小心!這是七傷派的七傷病氣!”
這一叫,本來還想運勁把怪勁風劈散的幾個修真,知道七傷病氣素以曲折連綿的後勁著稱,一接手之後立即氣散五方,蜿蜓不休,極是難纏,而且這溢勁還是出自七傷派宗主之手,連忙就打消了硬破的念頭,連面子也顧不得了,和身往旁邊一撲,頓時和旁邊後面的人撞成了一團,噗咚哎喲的亂成一片……
本來後面的人也正準備閃避勁頭,卻沒想到那陣帶著嗚嗚迴響的勁力,倏然就往空中一折,帶起了幾張椅子,那種突兀的感覺,就好象是有個甚麼無形的妖怪,張著大嘴,邊怪叫著邊就把那幾張椅子給吸到了空中一般。
那三四張只是在一截樹幹挖了個凹坐的木椅,雖然稱不上精緻,坐起來也不是太怎麼舒服,但是要說堅固,那可是遠比一般的木接椅子要來得牢靠不下數倍,其實要說是椅子,實在還不如說是幾截挖了凹槽的樹幹還來得更恰當些。
可是就在這三四張“樹幹椅子”,被七傷宗主外溢的潛勁捲上天后,終於暗力有了著力點,一崩為五,而那三四張“樹幹椅子”還是禁不住崩勁擠壓,就這麼地在空中劈哩叭啦地碎成了數十片木片,遠看起來就像是在空中爆起了四五團木花那般。
臺下的修真們,眼見如此奇景,連四處滾爬的人,呼痛都有點忘了,只是以一種駭異的眼神,望著四散的木屑。
我的老天,這就是宗主級高手的功力?
傷病書生的真元潛勁,在和飛龍對擊時,外溢而出,照理說應該已經是沒甚麼了,不料在經過戰具宗及各派宗主化彈之後,捲起了堅實的樹椅,還能在空中把它們扯得碎碎裂裂的?
傷病書生的七傷病氣,經過這樣七折八扣,十中散九之後,竟然還有這種令人咋舌的破壞力量?
媽的怪事,這傷病書生瞧起來就是一副離掛點已經不遠的死模樣,居然具有這種嚇死人的可怕力量?
奶奶的那隻鞋,這麼說起來的話,那個飛龍豈不是也恐怖得很?
臺下的眾修真們,說實話無論修道的年數多少,但要說真正親眼見過真人界宗主級高手較勁的人,可實在是少之又少,這回總算是在邪宗大會,稍微感受到了這種頂尖等級的力量展現,實是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