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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鋒軍隊五十萬,百萬大軍隨後跟進。為此特地通告各地文武官員,應該認清形勢,早日獻城投降。繼續執迷不悟的官員,各地民眾把他們制服,交給我們,不僅可以得到獎賞,而且可以保住各處百姓性命。如果敢於頑抗,我軍所到之處,玉石不分,予以殲滅。

這道檄文,並非虛張聲勢的恫嚇之詞。農民軍前鋒部隊已經從陝西韓城與山西河津之間渡過黃河,分路進入山西。在平陽府指揮守衛黃河沿線的山西巡撫蔡懋德,一看對手來勢兇猛,趕忙退入省城太原。三晉大地,風聲鶴唳,守軍望風披靡。

當時朝廷上下對於這一重大軍事態勢,沒有確切的情報,竟然以為是譁變士兵的騷擾。內閣輔臣對於山西官員的報告,一概輕描淡寫,不予理會。他們代替皇帝起草的諭旨這樣寫道:“用心堵截,以匹馬不入為功。”那意思是說,只要小心地把他們堵截在山西,不讓他們進入京畿地區,就可以了。新科進士程源看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向給事中光時亨等人建議,應該儘快向內閣輔臣陳演、魏藻德提醒,山西的形勢岌岌可危。然而光時亨等人不以為然。

就在這種形勢下,人們迎來了崇禎十七年(1644)的春節。正月初一,北京城內大風呼嘯,出現了罕見的沙塵暴,當時人的描寫是這樣的:“飛沙咫尺不見,日無光。”一些講究迷信的官員以為是不祥之兆,占卜一卦,卦文上說,將有“暴兵破城”之災。

這一天的元旦早朝,朱由檢照例接受群臣的朝賀,實際上是一種拜年儀式。退朝以後,他也為正月初一這樣的吉慶日子出現異樣氣象,十分擔憂,只能乞靈於天,請來道士扶乩。沐浴焚香以後,他向上天祈禱:現今天下大亂,請求神仙下凡,直言朕的江山得失,不必隱諱。

道士作法一番,神仙的話語就出現在沙盤上了,居然是一首打油詩:帝問天下事,官貪吏要錢。

八方七處亂,十灶九無煙。

黎民苦中苦,乾坤顛倒顛。

干戈從此起,休想太平年。朱由檢原本想聽到一些吉利的話語,沒有想到如此晦氣,自討沒趣,一句話也不說,出去了。他沒有料到,道士胡謅的“休想太平年”,竟然一語成讖。

就在同一天,在西安城內出現了“休想太平年”的異樣景象。李自成稱王,改國號為大順,改年號為永昌,也就是說,把大明崇禎十七年改為大順永昌元年,正式表明要和明朝分庭抗禮,改朝換代,取而代之。正月初三,李自成決定,長驅直入,進軍北京。只留下少數軍隊留守西安,主力部隊傾巢出動。一路由李自成、劉宗敏統領,由平陽攻打太原、寧武、大同、陽和、宣府、居庸關;另一路由劉芳亮統領,沿黃河北岸攻打懷慶、潞安、衛輝、彰德、大名、保定,對北京形成夾擊之勢。

按理說,年輕將領劉芳亮指揮的一路,明朝軍隊的防禦最為薄弱,從南面迂迴包抄北京,不會遇到多大的抵抗。但是,李自成卻把精銳部隊佈置在北路,由自己親自指揮,從大同、宣化、居庸關直搗北京。這一線是長城要塞,明朝佈置了精兵強將,攻城略地並非易事。李自成的戰略方針十分明確,在北京的外圍消滅明朝的有生力量,一旦兵臨北京城下,明朝再無援軍可以徵調,拿下北京猶如探囊取物。劉芳亮只是迂迴佯攻,起到牽制作用,與北路遙相呼應。客觀地說,這一戰略方針是高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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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征、南遷、勤王,一籌莫展(2)

吳偉業在《綏寇紀略》中對此有這樣的評論:李自成已經攻破太原,越過太行山,經過真定、保定,可以直接進攻北京。為什麼要先去攻打寧武關、雁門關?那是因為宣府、大同聚集了全國的精兵,如果從真定、保定攻打北京,宣府、大同的精兵必定回援北京。因此,僅僅派出偏師進入河北,集中主力越過寧武關、雁門關攻打大同、宣府,把這兩鎮的精兵殲滅後,轉而進攻居庸關,已無“勤王之師”可調,北京陷於孤立無援的境地,終於落入他們的掌中。梅村先生的這種分析,在無可奈何中透露出理性的一面,很有見地。事實也正是如此。

沒有料到的是,戰略重鎮太原、寧武、大同、宣府等地的守軍,竟然不堪一擊,一觸即潰。什麼道理?長期積累的弊政導致的總崩潰。從嘉靖年間以來,邊防軍拖欠軍餉的問題始終得不到解決,士氣低落到了極點,在農民軍的強大壓力下,迅速土崩瓦解。

李自成的軍隊正月二十三日攻下平陽,二月初二進至汾州,七月攻下太原,七月十五日由太原北上,在寧武關受到總兵周遇吉的抵抗。大同總兵姜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