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蘭總管。這二位都是年輕,卻也已經都羽翼漸豐,隱約之間已經有了要攜起手來取代了懷恩和萬安去的趨勢。於是負責守著這道宮門的總兵官便沒敢派人來拿,只是親自走下馬道來,立在門洞暗影之外輕輕咳嗽了兩聲。
更何況……宮裡頭已經傳開,說是今晚上出了稀罕事兒,皇上賜婚秦相,只是另外一方竟然彷彿是——蘭公公!
時辰還短,看守宮門的總兵官還沒機會知道太詳細,可是果然迎著燈光看見門洞裡就是這麼兩個人,驚得腦袋也是轟地一聲。
總兵官是給想歪了,以為秦相是龍陽之好,況且蘭公公是太監,太監興許也都有這龍陽之好,於是皇上就順水推舟…島…
總兵官揣著這想法,於是瞧見一向斯文清貴的秦相竟然將嬌小玲瓏的蘭公公給推到了牆上……他就反倒不敢上前了。
男男之事,本比男女之事更加隱諱,他也怕走得太近,讓這二位老羞成怒暇。
聽見總兵官的咳嗽,門洞裡的兩人還是嚇了一跳。秦直碧究竟是斯文守禮慣了,這一驚之下只得按捺下。整理衣冠,將蘭芽藏在身後,自己轉身走出陰影,立在明處朝那總兵官抱了抱拳。
總兵官自然不敢受禮,忙重重回禮:“哎喲,原來是秦相。今晚還這樣晚才出宮啊?”
秦直碧是文華殿大學士,尋常便在文華殿辦公,或者是在東宮教授太子學識。每日裡也都是極晚才出宮回府,於是這位總兵官也都認識。
秦直碧略有羞赧,尷尬一笑:“原來是韓總兵。”
兩人寒暄幾句,秦直碧卻還是捨不得蘭芽,遂向韓總兵又是抱拳:“……本官想邀蘭公公出宮一敘,還望韓總兵通融。”
宮裡不比靈濟宮,蘭芽自從搬進了乾清宮,便不能擅自出宮。今晚韓總兵眼見著這二位是難捨難分,再加上之前傳出皇上賜婚的話兒……韓總兵略作猶豫,便也點了頭。
怎麼想嚴格值守,也別趕在這二位濃情蜜意的節骨眼兒上,更何況皇上都賜婚了呀!
秦直碧大喜,回首握緊了蘭芽的小手:“多謝韓總兵成全!今日幫忙,秦某必不敢忘。來日定有報答的機會!”
。
時過三更。
錦衣衛北鎮撫司大牢。
今夜許是司夜染押入牢中的緣故,詔獄上下全都戒備森嚴。大門上也是衛隱的心腹親自值守。
過了三更,緊繃了大半夜的錦衣衛們都有些睏倦。
衛隱的心腹卻親自悄然從門上帶進一個人來。
也是獄卒的打扮,身量約略嬌小而已。
司夜染伏在柴草上假寐。門上鎖鏈約略一動,他便倏然睜開了眼睛。
衛隱親自看守,放了那抹嬌小身影進來。
衛隱沒說話,只是在幽暗裡向牢內兩人點了下頭,便帶人稍遠離開去。
牢內陷入一片黑暗,燈都沒留一盞。
司夜染明白,這是怕驚動了牢裡其他的犯人。
雖然看不清來人面目,可他卻還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靜靜地睜大了雙眼。
那嬌小的身影隨即便撲過來,直撲進他的懷中。
兩人都沒出聲,可是他的頰邊已經貼滿了濡溼。
是她的淚。
司夜染手臂輕顫,將那小小的身形緊緊抱在懷裡。
三年,長得彷彿一生。
黑暗裡容不得二人說話,也容不得二人看清彼此,以慰相思。
懷裡那人便堅定送上櫻唇,小手堅定攀上他的腰帶。
看不見也做不得聲,兩人便用最原始的方式來傾訴相思,傳達深情。
深深的幽暗裡,傳出她極力剋制的小小哽咽。她死死咬緊自己的唇,怕那吟哦漫出唇瓣去。為此甚至咬破了自己的唇,舌嚐到了血腥的味道,可是她卻不知道疼,緊緊地用身子握住了他。
而他先時略有猶豫,擔心自己身上汙穢,可是她的勇敢鼓勵了他,更將他小心藏起的瘋狂挑起。
兩人在黑暗中抵死相融,如初次,如——末次。
最後直到那嬌小的身子再也承受不住,他方用披風將兩個人汗溼透了的身子裹在一起,不用言語,唯有肢體緊緊的相擁。
司夜染知道衛隱一直在等暗號,便將額頭緊緊抵在她額上,萬般不捨之下,卻還是輕輕咳嗽了一聲。
咳嗽聲透過牢欄傳向走廊外面去。衛隱便親自走回牢門前。
她便又落下淚來,汗水與淚水一同濡溼了的面頰,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