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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嗎啡片劑。”他華麗而略帶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輕輕響起,“每片5ml的含量。”

“給它止痛嗎?”我的聲音依舊懶散。不該這樣的,腦子裡有一個聲音這麼對我說,你要反抗,要警惕起來。可是沒有用,我試著掙扎了一下,眼皮卻更加沉重起來,甚至連睜都快睜不開了。“不對,這不對……這是成人的劑量,給它吃,它會成癮……”我含含糊糊地道,身子往某個溫暖的所在更緊地蹭了蹭。

“困成這樣,你居然還能記得嗎啡的一般用量,看來中心醫院收了個好護士。”默傾南笑起來,一雙溫暖乾燥的手拍了拍我的臉頰,“別睡了,在我吃飽前你不許睡。”

感覺身子一輕,然後是一段極短的在空中飄浮的時間,我像一片無所依靠的羽毛,漫無目的地漂泊了一陣,終於安穩地落在了某個柔軟的所在,丟失許久的重量感重新回到我的身上。

那個柔軟的所在,是床。所謂的重量感,是默傾南赤*裸的身體。

從什麼時候起,我和默傾南相處的時間裡,穿著衣服的時候越來越少,不穿衣服的時候卻越來越多?

我從羽毛變成了一艘小船,掌控在默傾南的手中,隨著他的動作而上下起伏著。

手在他身上漫無邊際地遊走。沒錯,這是我喜歡的身體,裡面駐紮著我愛著的靈魂。

我喜歡這樣最原始的律動,好像愛人之間的親密無間。

只是。這種律動節奏感十足,卻碎不成調。我最恨無譜的樂章。

他不愛我。他不愛我。腦子裡塞滿了這句話,我用上最後一絲力氣抬起雙腿想攀上他的腰。

失敗。也沒有力氣再試一次。我合上眼皮,就快要沉入沒有知覺的深淵。

腰上一陣刺痛,默傾南又掐了我。“不許睡,聽到沒有,做*愛的時候,要認真。”他貼著我的耳朵喃喃道,在我身體裡突然一挺。

我難耐地呻吟了一聲,帶著媚人的嬌憨,室內的溫度驟然又上升了幾度。

默傾南埋頭在我的胸前,我的頭無力地向下垂,他勾過我的脖子,又重新吻上我的唇。

我沉溺在無邊的溫暖中,突然明白自己為什麼總是對做*愛這種一般人難以啟齒的事情如此執著,其實自己要求的也不算過分吧?一點能夠勉強維持生命的溫度而已,這不過分吧

晨光甦醒的時候,我勉強自己第N次睜開眼皮,窗外薄薄的光線打在奶黃色的窗簾上,整個病房被籠罩在一種無法言說的溫馨中。

一隻棕色的軟皮休閒鞋伸進較寬的門縫裡,勾開厚厚的白色房門,默傾南端著盤子走進來,又用腳尖嫻熟地將房門帶上。

有香味傳來。我注視著床頭吊瓶架上透明的液體一滴一滴注入我的靜脈,和風細雨,卻在我的體內發生著一系列爆炸似的劇烈化學反應。精神奇蹟般的像這朝陽一般逐漸旺盛起來。

“安然,吃飯了。”默傾南在我身邊坐下來,很好脾氣對我說。

我將目光轉移到放在一邊的盤子裡。一碗瘦肉粥,兩片夾著荷包蛋和一些蔬菜的麵包。

靠,又是這麼食之無味的東西。我揉揉毫無餓感的肚子,有氣無力地對他道:“昨天你喂貓吃的是什麼東西?”

他皺皺眉,似乎不明白我為什麼問這個問題。“嗎啡片劑。”他說,“你已經問過一次了。”

我笑了:“是啊,5ml每片的劑量,絕對會讓一隻蘇格蘭摺耳貓成癮的劑量。”

我伸出手,看著插著注射針頭的手,好像很久已經沒有仔細瞧過自己的手了吧,蒼白的近乎病態,微微一握,嶙峋的骨頭就從面板下微微凸起。

我彈了彈身邊懸垂著的嗎啡滴管,略長的頭髮遮住了我的眼睛。“那麼,”我輕輕搔刮滴管光滑的表面,道,“這裡裝著的是什麼?也是嗎啡嗎?”

他笑了笑,端起盤子裡的粥。“四號。”他的嘴巴一張一合,簡短地吐出兩個字。

四號。我所知道的海洛因裡純度最高的四號。我無力地哈哈大笑起來,手緊緊捏著被子,身子抖成一團。“拿走,”眼角瞥到那碗粥,我強忍下胃部的一陣痙攣,嫌惡地道,“給我拿走,我不想吃。”

為什麼小貓會不停掉毛?為什麼明明我的外傷恢復的越來越好,身體卻似乎越來越差?為什麼我會不停地打哈欠,為什麼每天只有早上最精神?

這瓶藥不是什麼萬能藥,卻是能讓我對默傾南百依百順的藥。

默傾南自顧自優雅地舀起一勺粥,放在嘴邊吹了吹,遞到我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