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什麼?小世什麼回來?”
“你先上車吧。”卓雲沒有直面回答他,而是示意他上來,魏司趕緊手忙腳亂地摸索了一遍車門才上了車。
“他不會回來了,會在香港唸到大學,有可能會安排出國。”
魏司一聽心就直往沉,他用力地抹了把臉,沉默了很久,才沙啞著聲音問:“那我能去香港看他嗎?”
“不能。”卓雲目光直視前方,車窗外還是人來人往的白領麗人和社會精英,盛寧宇的公司已經具有一定的規模,他涉及的行業眾多,而且對每位員工要求苟刻的幾近變態。
在這樣一個男人統治下的領域,每一個人都不得不繃緊了神經掙扎求生,所以,能讓盛寧宇說出妥協的話實屬難得,大概也只有卓雲能辦到。
“不要想些不該想的事,魏司,你有更好的前程,沒有必要為了不屬於自己的人去做傻事。”卓雲說這番話時仍然注視著遠方樓宇,他伸手指向前方正在建設中新城區標誌,那是三年後的星亞總部,高聳入雲的巍峨大廈足以讓人產生從高處往下跳的慾念。
卓雲指著那棟初始化的鋼筋水泥架構,對魏司說:“我希望有一天,你能站在那頂上的中心舞臺上,俯瞰著這座城市或是這個圈子裡的所有人,如果你沒有這個能力,那麼你永遠都不可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包括盛錦世。”
順著他手指向的方向,魏司睜著發紅的眼睛去仰視那堆陽光裡建設中的鋼結構大廈,他知道那裡將是亞洲最出名的造星公司星亞娛樂總部,幾年後,將有大量成批的影視歌巨星從那裡走向世界各地。
那是他和所有追星人夢想實現的地方,曾經在三流藝術大學讀書時,魏司就慕名來到星亞門前仰視著這座彷彿獵手一般的冷峻建築,無數成片成片的湛藍玻璃布滿整座建築外層,在藍天白雲下綻放出不可一世的冷凜光芒。
魏司用力抹了眼睛,再次睜開時異常清明,他用一種堅硬的語氣問卓雲:“請問我現在需要做些什麼?告訴我,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也要得我想要的一切。”
曾經以為這一世的重生意義只是繼續圓自己的藝術夢,他的理想很簡單實在,走上演藝道路,讓家人步入小□□活,讓曾經的遺憾得到圓滿,甚至在再次遇見盛錦世後他還想著抱抱大腿好發財的小家子念頭,可是事情轉變讓人措手不及,對盛錦世的感情打亂了他全部的人生規劃,他愛上這個不可能愛上的富家公子哥。
用刻骨銘心或噬心入骨都不能形容魏司此時的感受,他第一次感到絕望是可以謀殺一個人的全部理智,魏司沒有這樣愛過一個人,可以讓自己卑微到地底深層處,就像那個傍晚,他半跪在盛錦世面前,用一種特別執著、憐憫、專注甚至乞求的態度去守護著這個人。
儘管這個人像團棉花般遠遠地離去。
“你的合同在我手上還有效,但你已經不能再上大螢幕,不過沒關係,你只要聽我的安排,忍過這兩年,我肯定會給你機會上大螢幕,但是這兩年,你必須聽我的話。”卓雲朝他伸出手掌,“我相信你的能力,你也要相信我的能力,明白嗎?”
魏司看了看這隻略為蒼白的手心,瘦削的幾乎沒有一點血色,紋路乾淨清晰,完全沒有任何安全感,可魏司知道擁有這隻手的主人將會給自己帶來化腐朽為神奇的命運之路。
他沒有絲毫猶豫地重重地握了上去,這時候的他才是真正的重生!
很多年以後,當魏司與退居幕後的卓雲坐在一片金黃稻田間悠閒喝茶時,他忍不住問卓雲當年為什麼要這樣幫自己。
卓雲展露出一慣的雲淡風輕,抿著口茶回答:“因為我眼光夠毒啊,認準你一定能紅。”
“那為什麼你一定要留在星亞,為盛寧宇這樣的惡魔打天下?”
“誰說我是為他打天下?”卓雲眯起眼睛望向無邊無際的稻田,喃喃地說:“我是為了我自己。”
這些都是不可預知的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