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14部分

慢等著吧,是狐狸總會有尾巴露出來。”將摺子收好,便要告辭。

“五殿下暫且留步。”楚晴驀地出聲止住了他,“種子尚未發芽時除掉最簡單,要是根基紮實,再撼動就難了,而且不免傷及自身……假如沈在野想要不用廢太子,五殿下可知他會如何起筆?”

五皇子狐疑地看著楚晴沒有答話。

楚晴沉聲道:“請殿下移步書房。”

周成瑾先一步端起燭臺,推開西次間的門。

屋裡沒有火盆,剛進門,便感覺絲絲的冷意滲過來,楚晴不禁打了個寒戰。

周成瑾明明走在前頭,卻仿似感覺到了似的,將燭臺放到長案上,回身道:“我去生個火盆。”

楚晴點點頭,往硯臺裡注了水,掂起一塊墨錠扯旁若無人地研著。

因怕衣衫沾了墨,她扯高袖子,一小段雪白的皓腕就□□在燭光下。

五皇子只掃了一眼便再不敢看,忙把視線移到別處,長案邊擺著楚晴之前抄好的《心經》,雪白的澄心紙上,字型端方疏朗輕重有節,與奏摺上的字如出一人。五皇子驟然領悟到楚晴適才所說的意思,不覺看了過去。

楚晴垂著頭神情專注,耳側的碎髮復又垂下來,隨著她的動作一搖一晃,打扮得不算齊整,可是教人覺得非常舒服非常順眼。

五皇子張張嘴,終於出聲,“先前的事,是我妄為,驚嚇了你……承蒙你不怪罪,還肯相助……”

“我是幫我家夫君,並非殿下。”楚晴面無表情地打斷他的話。

周成瑾恰端了火盆進來,聞言唇角翹了翹,因見楚晴仍在研墨,放下火盆就去接她手裡的墨錠,“你力氣小,研不勻稱,我來。”

楚晴臉上這才顯出笑意,將墨錠遞給她,不小心觸及他的手背,嗔道:“聽外頭風聲不小,怎麼不披大毛衣裳出去?”

“就一會工夫,不礙事。”周成瑾三下兩下研好墨,又鋪開一張宣紙,用和田玉的鎮紙壓了。

楚晴挑一隻合用的筆蘸了墨,看向五皇子,“請殿下借沈大人奏摺一看。”

五皇子慌忙取出摺子遞給周成瑾,周成瑾展開,鋪在楚晴面前。

奏摺的抬頭有固定格式,楚晴照貓畫虎抄下來。接下來的正文卻是五皇子說一句,她寫一句。五皇子謹慎,並沒有將廢太子一棍子打死,先肯定了他的孝心與仁心,轉而重提舊事,說他德行有虧世人皆知,且不善識人用人,過於剛愎,以致於犯下錯誤身邊也沒人提醒指正。身形不正則無法容於百姓,識人不清則不能知人善用,剛愎自負則聽不進逆耳忠言,並非國君的最佳人選。文末又奉承順德皇帝幾句,懇請他保重龍體再多觀察兩年,興許有更適合的人可以繼承大業。

楚晴聽著,遣詞用句雖不像沈在野那樣龍章鳳姿,但也頗有幾分才氣,不至於讓順德皇帝一看就心生疑慮。

摺子寫完,五皇子拿過去通讀一遍修改了幾處措辭,楚晴重新又抄了一遍,等墨幹之後交給了五皇子。

奏摺下面署名處蓋著沈在野的私印,五皇子自會另外找人去刻。

送走五皇子已經將近三更天了,楚晴卻是毫無睡意,睜著眼躺在床上,莫名地覺得胸口發堵,淚水毫無預兆地就淌了下來。

周成瑾無意中觸到嚇了一跳,連忙將她攬在懷裡,柔聲問道:“哪裡不舒服,是不是累著了?”

“沒有,”楚晴俯在他胸前抽泣,“先生定然知道是我冒他的筆跡,沒準兒從此恨死我了。是我沒良心,跟著先生學字,收了他那麼多字畫,反過來卻咬他一口。我跟沈琴那麼好,現今先生只孤零零一個人,我卻在他心頭捅刀子……”

周成瑾不知如何解勸是好,只緊緊地擁著她,“苒苒乖,不哭了,別花了眼。過幾天尋個時機,我替苒苒跟沈大人請罪,就說是我強迫你的,你沒法子推拒。”

“不,”楚晴哭得更兇,“不干你的事,我自己到先生門前跪著去。”

周成瑾伸手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再沒作聲。直到楚晴睡去,他悄悄起身,重新點了燈燭,去淨房絞了溫水帕子給她拭了淚,又將淚溼的衣裳換過,這才重重地嘆了口氣。

楚晴睡得晚,早晨醒得也晚,睜開眼時只覺得眼皮澀得難受,到底是腫了。問秋隱約聽到昨夜有人進出卻知趣地沒有多問,只讓廚房裡煮了雞蛋過來,把殼剝了,放在楚晴眼皮上滾。

滾了半柱香工夫,楚晴才感覺好了些,重新洗臉梳頭髮。

剛收拾完,周成瑾披著滿身風雪進來,先把外面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