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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部分

大長公主掐著指頭算日子,“你是六月底生,那會兒菜蔬瓜果都豐盛,好好養上一年半載的,後年再生個胖小子。”

楚晴一下子鬧了個大紅臉,周成瑾卻咧著嘴呵呵笑,“我也是這麼打算的,先生兩個,歇幾年再生兩個。”

楚晴氣極,用力掐在他胳膊上。周成瑾皮糙肉厚,又隔著冬日衣衫,感覺跟撓癢癢似的,半點不疼,反而越發來了勁兒,“名字我都想好了,都是雲字輩,女兒是琴棋書畫,兒子就是平安康泰。祖母覺得如何?”

“雲琴,周雲琴,”大長公主唸叨兩遍,笑呵呵地說,“趕明兒訪聽個好琴師定下來,等給咱家大姑娘教琴。”

祖孫幾人歡歡喜喜地過了年。

正月初一,周成瑾進宮拜年,初二,他陪著楚晴往國公府待了小半天,初三閒著沒事兩人在花園裡賞雪堆雪人鬧騰了好一陣子,許是白天玩累了,夜裡楚晴便歇得早,正迷迷糊糊地似睡非睡,聽到院子裡小丫鬟低著聲音喚,“大爺,大爺,尋歡說有訪客。”

楚晴要起身,周成瑾摁著她躺下,親暱地親親她的臉頰,“沒事,我出去看看,你放心睡。”

話雖如此,楚晴卻再也睡不著,穿上衣衫跟著出了門。

卻是五皇子神秘兮兮地過來,手裡還拿著個桑皮紙的信筒,“是沈在野起草的摺子,昨天呈上來的,被張德海壓下了……”

☆、第165章

周成瑾抽出裡面的紙對著燭光抖開,入目是熟悉的字型,跟楚晴平常抄寫的經書一般無二。他不敢置信般揉揉眼,再看一遍,果然非常相似。倘若信筒不是五皇子拿來的,他幾乎就以為手中的摺子是楚晴所寫。

看罷,周成瑾轉手遞給了楚晴。

再次看到沈在野親手寫的字,楚晴有片刻的恍惚,深吸口氣才凝神讀了下去。

摺子內容跟先前料想的一樣,指出廢太子既佔嫡又居長,在身份上比其他皇子更符合嫡庶長幼之序,還著重列舉了廢太子協政時候的種種功績,並引經據典說明仁政的重要性。

辭藻絢麗文采飛揚,不像字斟句酌的摺子,更像對仗工整的駢體文,尤其末尾三句華麗的質問,教人看了覺得不重新起用廢太子簡直就是有眼無珠。

且不說本就有幾分心動的順德皇帝,就連對廢太子恨之入骨的楚晴都覺得該重新審視廢太子了。

五皇子無措地道:“我是偷著拿出來的,明天一早務必要放回原處,最遲也得明天宮禁之前,初五父皇肯定會批閱奏摺,他已經知道沈在野呈了摺子,到時候必然會問起來……”

周成瑾眸光閃了閃,落在楚晴臉上。

楚晴出來得急,頭髮不曾好好梳理,有幾縷碎髮垂在耳前,耳環已經卸掉沒來得及另戴,白淨的耳垂羊脂玉似的細緻小巧。

烏漆漆的眸子映著燭光,亮得幾乎能照進人的心底。

周成瑾望過來的時候,楚晴已經猜出他的打算,只是心裡猶豫不決始終拿不定主意。於她而言,沈在野亦師亦父,在她迷惘時給過指引,在她無措時給過教導,多少填補了楚澍不在時,她對於父親的渴望。

書信往來數十封,她臨摹描繪,學會了他的字,現在卻用來對付他。

楚晴過不了心中的坎兒。

周成瑾看出楚晴的掙扎,情知在楚晴心裡沈在野有著不一般的份量,便也不強求,轉頭對五皇子道:“眼下只有等此事公開後,咱們也找幾個文字好計程車子另行上書逐條反駁。”

五皇子搖頭嘆氣,“難!難啊!沈在野既佔了文采上的優勢,他在父皇心中的地位也無人企及。再者,此次大皇兄回來待父皇一片赤誠,這幾天晝夜伺候,父皇萬不會再囚禁他……大皇兄得勢,頭幾年還好說,以後你我的日子怕是難了。就怕連三皇兄都不如,連封地都沒命去。”

“說得這麼喪氣?”周成瑾拍拍他肩頭,“這可不像你,不就是個廢太子嘛,先前的情勢比現在難多了,咱們不也過來了,怕什麼?”

之前順德皇帝身體還算好,他們能慢慢謀劃,現在順德皇帝就像沒有油的燈芯,說不定何時吹來一陣風,燈就滅了。

這樣大不諱的話,五皇子不好明說,只皺著眉苦笑。

遠遠地,傳來更夫敲梆子的聲音,“天乾物燥小心燈燭。”伴隨著鐺鐺的梆子聲,蠟燭猛地一跳,“嘶啦”爆出個燈花。

楚晴拿剪刀將燈芯剪短了些,光線頓時暗淡下來,越發顯得屋內靜寂。

五皇子頹然起身,“阿瑾說得對,不急在這一時,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