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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子今年二十四,生得敦厚溫和,極為儒雅,只眉宇間始終有抹淡淡的鬱氣,讓人看了不免為之心疼。

一個月前,宣府連降五天下雪,雪封了路壓塌了房子,凍死凍傷百姓上千,朝廷命宣府府衙開倉放糧,太子奉命前去視察賑災情況,前幾天才剛回京。

處理完朝事,正想歇息幾日,銀平吵著要來沐恩伯府看水仙。

太子與銀平乃一母同胞都是已過世的方皇后所出,兩人甚為親厚,但凡銀平有所求,只要不太出格,太子總會答應。

賞花是女眷的活動,太子不便在內宅待,便來了悠然居。

周成瑾正從百媚閣叫了一班伶人在家聽曲兒,此時那七八個伶人就在他們對面或立或坐,賣力地彈奏著。

太子聽了會兒,羨慕地嘆:“還是阿瑾的日子或者逍遙悠閒,難怪這兒叫做悠然居。不像我,才從江南迴來沒兩個月又跑到冰天雪地的宣府捱了一個月的凍,好不容易回京,案上壓了一摞子公文,真叫人沒個清閒的時候。”

周成瑾慵懶地飛他一眼,啟唇笑道:“表哥既然來了,且好生舒坦一日,看上哪個了?”

太子朝對面一看,七個女子環肥燕瘦或清麗或嫵媚,各有各的好,尤其吹尺八那位,額前覆著劉海,肉嘟嘟的臉頰帶著嬰兒肥,顯然年歲還小。

櫻桃小口抵著尺八前端,吐氣若蘭,一雙小手靈巧地上下挪動,或摁或壓著尺八上的孔眼兒。

太子想象著她手裡捧著的是他身上另一樣東西,直覺得心頭麻酥酥地癢,身子也軟了半邊,兩眼直往牆角的屏風處瞧。

屏風也是花梨木底座,鑲著江南織坊產的綃紗。綃紗極其輕薄,隔著能看清手心裡的紋路,上面繡了美人春睡圖。

美人斜臥榻上,胸前裹一縷輕紗,微風吹得輕紗揚起,露出半邊飽脹脹的雪肌,若隱若現。

太子生在繁華富貴中,什麼好的綃紗沒用過,什麼精巧的繡工沒見過?就是刻畫得栩栩如生幾可亂真的男女相合的木刻都儲存了好幾套。

讓他心急如焚的是,屏風後頭是張床,一張能讓他摟著美人以解燃眉之急的雕花木床。

“表哥性子真急,”周成瑾笑著揶揄他,“早晚能吃在嘴裡,不差這一時半會兒……要說表哥看中的這位倒也是極好的,可那邊拿檀板的才真正是個妙人兒。這女人不能只看胸跟屁~股,這樣不免落了俗套,最應該相看的是腳,腳要是長得美,人也有風韻。表哥你想,腳承受著整個人的重量,體重偏胖體格粗笨的人,一定是腳掌肥厚。就算色澤可能紅潤光滑,但形狀上卻著實不敢恭維……要是不方便看腳,看手也行,只要手長得不肥不瘦、手指細長、色澤活潤,柔若無骨,人一定錯不了。表哥你瞧我說的那位,十指尖尖,嫩白如玉,身段兒必定也是好的,要是不信,表哥可以親自檢驗一番?”

其實太子是頂瞧不起周成瑾的,要說男人都喜歡漂亮女人,也都願意在女人身上耗,可哪個也沒像他似的,弄得自己聲名掃地。但凡是個良家女子,誰見到他不躲得遠遠的,唯恐避之不及。

可太子又真心羨慕他,被大長公主慣著,被自個兒父皇寵著,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天底下再沒有比他活得更滋潤的人。

聽得周成瑾這番言論,太子頓時來了興趣,淺淺地啜口清茶,指著吹尺八跟打檀板那兩人,“把襪子脫了。”

身處百媚閣,什麼樣的稀奇事都見過,什麼樣的古怪人也都有,兩位伶人並不意外,半點不猶豫地上前,先褪去繡花鞋,正要解羅襪,只聽門外“咚咚咚”腳步聲響,小廝作樂推門而入,對著周成瑾低聲道:“國公府楚姑娘落水了。”

太子手一抖,茶水溢位來溼了半片衣襟,周成瑾卻霍然站了起來——

☆、第39章 震驚

只不過,站起的瞬間,周成瑾已收斂了臉上的急切,而是快步走到太子身邊接過他手中的茶杯放到八仙桌上,又掏出素絹帕子胡亂地幫他擦了幾下,扔到他身上。

回過身,斥道:“咋咋呼呼地,有事不會好好說?到底怎麼回事?”

作樂心裡委屈,今兒一早這位爺就吩咐自己長點眼色,看到府裡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趕快告知他。所以,當他得知楚姑娘在滴翠亭失足落水,就趕緊往這邊跑。因著太子爺在,還特地壓了壓腳步,讓自己顯得從容穩重點,沒想到還是遭到了斥責。

可自個兒是奴才,別說是被訓兩句,就是拽過去踹兩腳又能怎麼著?

作樂臉上神情愈加恭謹,低咳兩聲清了清嗓子,剛要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