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說開了,也就沒事兒了,何必這樣硬撐著呢,完全沒必要嘛!”
“不行,晚了,來不及了!”許伯鴻仰起頭,嘆息道:“這兩隻腳都踩進去了,根本抽不回來,現在要考慮的,不單是冬惠的問題,而是保全自己……只有保住自己,才有機會把她撈出來。”
許伯鴻的老伴嚇了一跳,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毫無血色,顫聲道:“老許,有那麼嚴重?”
許伯鴻點點頭,注視著窗邊的花盆,語氣凝重地道:“我對那人太瞭解了,他要面子,一般不會用這種手段,來對付政敵的家人,既然已經做了,那就是要一鍋端了,這件事情,沒那麼容易擺平。”
“啊,那怎麼辦?”許伯鴻的老伴嘴巴張得大大的,拿手撫著胸口,驚懼交加地道:“是不是應該去找找老杜活動一下,總不能坐以待斃吧?老頭子,這個時候,你可要拿準主意,不能栽了跟頭,你要完了,咱們家就全完了。”
許伯鴻嘆了口氣,拿手往書房一指,壓低聲音道:“老婆子,書桌上有張單子,你按照上面寫的內容去做吧,我琢磨著,姓王的扳不倒我,不過,還是應該做好最壞的打算,免得被動。”
許伯鴻的老伴不敢遲疑,趕忙去了書房,拿著單子看仔細了,就收拾了東西,趕快出門,處理相關事宜,這一路上都是心驚肉跳,頭皮發麻,不知怎的,總有種在劫難逃的感覺。
老伴離開後,許伯鴻鎮定了下來,坐在沙發上凝思半晌,就拿起手機,撥了號碼,給盧金旺打過去,電話接通後,客氣地道:“金旺書記,真要恭喜了,你老兄是守得雲開見月明瞭,終於修成正果,可喜可賀!”
盧金旺淡淡一笑,抬了下手,輕聲道:“哪裡,哪裡,千年的媳婦熬成婆罷了,不值一提,老許啊,這些年在濱海工作,多虧了你的幫襯,幾時有空,過來喝兩盅,咱們兩人好好聊聊。”
許伯鴻苦笑了一下,嘆息道:“金旺書記,本來,昨天就想過去看你的,提前慶賀一下,沒想到,家裡出了些事情,搞得焦頭爛額的,分身乏術啊。”
盧金旺眯起眼睛,訝然道:“老許,你這是怎麼了,好像心情不太好,出了什麼事?”
許伯鴻走到窗前,望著外面凋零的樹葉,用極為低沉的語氣,意興蕭索地道:“老盧,不瞞你說,我的二兒媳婦被帶走調查了。”
盧金旺吃了一驚,下意識地摸了下頭髮,輕聲道:“是冬惠吧,那孩子不錯啊,被哪邊帶走了?省裡還是市裡?”
“是市紀委。”許伯鴻眉頭緊鎖,沉吟著道:“失蹤了兩天,到處找都沒有蹤跡,昨天晚上得到訊息,有人看到她在郊區的一家茶館附近,被紀委的人帶走了,拉拉扯扯的,用了強制手段。”
盧金旺警惕起來,謹慎地道:“既然這樣,你沒給建斌同志打個電話?”
“打了,怎麼會沒打!”許伯鴻把手一揮,有些惱火地道:“打了兩次電話,一次是敷衍了幾句,說不知情,人在外地,還有一次,乾脆沒接,直接關機了,這個孫建斌,簡直是混蛋透頂!”
盧金旺沉吟不語,半晌,才試探著問道:“老許,這事兒有點蹊蹺,你再想想,有沒有這種可能性,或者,建斌同志的確是不瞭解情況,又或者,報信的人弄錯了,被帶走的不是冬惠!”
許伯鴻嘆了口氣,搖頭道:“老夥計,這種事情,哪裡能弄錯,不但冬惠被帶走了,連紫鑫礦業的幾個高管,也被帶去審查了,那家企業是我招商引資搞過來的,有人以為裡面有貓膩,這是要拿我開刀呢!”
盧金旺拿起杯子,喝了口茶水,心平氣和地道:“老許,你先別急,週一上班後,我找建斌同志談談,瞭解下情況再說,應該沒什麼事情,你不要疑神疑鬼的,那樣不好。”
許伯鴻用手指壓著太陽穴,臉上帶著憤恨的表情,怒聲道:“老盧,這事兒明擺著,他這是衝著我來的,現在情況可有些不妙,你這邊還沒走呢,濱海就要變天了,那些投機分子,一個個地都要現形了!”
“老許,沒那麼嚴重,你且放寬心,這件事情,我一定過問!”盧金旺的口氣很強硬,又安慰了他幾句,就把電話結束通話,頹然道:“變天就變天吧,該來的總會來,誰都擋不住。”
許伯鴻經過試探,確定盧金旺也不知情,心裡稍微安穩了些,知道自己沒有被上面當做棄子,就有了活動的餘地,趕忙給常務副省長杜山打了電話,隨後,驅車趕往省城。
事實上,經過周密的考慮,他也已經想好了,這個兒媳婦搞不好是要吃些苦頭的,只要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