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說過會回來,就一定會回來。她願意相信並且堅定,愛上,愛著,始終是種幸福。
伽葉子咀嚼著口中飯粒,唇角微彎,眼神溫柔如許,慣與往日不同,也沒人發覺。“阿籬是今年的主辦者嗎?這樣就是向大家證明你要正式繼承神社了。”
阿籬只是微笑,看向窗外細雨。“這雨,不知道要下多久?”她身側的女子掃過一眼,怔了一下。
與她父親如此相似的神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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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聲滴滴嗒嗒,混著空氣裡平緩柔和的鋼琴旋律,愈顯安靜。是樓上小瞳在自己房裡練琴。琴音如人,也是安安靜靜的。據說她自四歲開始學彈鋼琴,如今已過七級。非為名譽,僅只喜歡。因為單純地喜歡彈琴,這份純粹的心意,也終於得到了回報。同齡人中,她的天份卻是極高的。
“祭舞???”少年一聲驚呼。他連忙坐到小几旁,定定看著拋下一顆大炸彈的女子。
“嗯,是的。爺爺說,在祭典上,神社巫女要跳祭天之舞。”阿籬點了點頭,眉心微擰。小几上的手提電腦擺正,銀屏上字幕連連,查詢到的卻都不是她想要的東西。
“嗯——這可難辦了。”草太嘴上雖是替她哀愁,但面上微笑卻說明他無一分在意。他趴在桌上,撿起遙控器,開啟了電視機。
電視機裡傳出的男音爽朗活潑。“又到了狗狗時間了——”
阿籬挑起眉,看了一眼少年,只覺無奈。“草太,怎麼又開始看這小孩子的東西——”
他回以一張溫朗笑臉。“姐姐,這裡面也有巫女喔,而且跟你長得好像,說不定你看了可以得到什麼啟示呢——”草太至今仍是不死心,執著於讓她恢復記憶。
嗯?聞言,她抬起眼,看向電視螢幕。
有綠裙的少女,開朗燦爛如陽光一般散發熱力的笑容,豈不是與她十五歲時一般顏面,也叫……KAGOME。有紅衣銀髮的狗耳少年,據說是半妖,總喜歡口是耳非,舉止粗暴但有一顆溫柔的心。是叫犬夜叉嗎?經常聽草太掛在嘴上。有清冷不染煙塵的陶人巫女,上白下紅的巫女裙,以雪色檀紙綁縛散瀑成飛的青絲,因怨恨而復活。桔梗。有四魂之玉……有終極反派壞妖奈落……
還有日暮神社……
阿籬低眼,微微嘆息。“草太,你把神社搬進動畫裡了嗎?所以老吵著我要看?”
“姐姐。”他挪到她身邊,扯著她的手臂撒嬌,又做了五歲之前常做的事。“看一看又何妨嘛——你瞧,我們神社都進TV了吶,就當故事看吧——”
“而且你看!”手指著螢幕中那清冷女子。“你看,那個巫女的裝束跟你跳祭舞時要穿的衣服一模一樣不是嗎?肯定能找到些靈感的——”
她彎起唇角淡笑,在少年以為她的態度有一絲鬆動的時候,驀然沉下臉色,正色盯著他。“草太!!!你這麼攛掇我看《犬夜叉》,究竟是你自己想看還是想讓我看?”都已經高三了,還整天胡思亂想看這些幼稚的動畫片!!!
“……嗯。呵呵。”草太腦後冒汗,臉色僵了一下,然後起身。“反正,看不看隨你。我回房睡午覺去——”
阿籬無奈。“順便把廚房裡的水果端一份給小瞳。她練了這麼久琴,想必也累了。”
少年折返,端了一盤子剝好的西瓜紅瓤;便上了樓。電視螢幕裡,那些對白還在繼續,和風十足的背景音樂極是耐聽。
她的目光移回電腦螢幕,微微一嘆,再看向電視機,側頭深思片刻,若有所思地把弟弟強烈推介的動畫片《犬夜叉》看了下去。
草太會這樣做,必有其原由。這個弟弟,並不是會沒事找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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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升中天,漫天漫地如水月光,原本熙熙攘攘地擠到日暮神社來的人群突然靜下來,愣愣地看著那出現在空曠高臺上的清冷身影。那巫女一舉手一投足之間,那種不染煙塵的模樣,教人好生膜拜。月下皎兮,月下僚兮,月下明兮……
那人輕舞。
那人揚扇。
那人揮檀。
那人邁步。
那人收臂。
那人唇瓣微嚅,吟詠起傳唱五百年之久的《祁歌》。
日當~夜沒;夜~亦日顯。
明斯~燭~熾,祁者~吾如。
願者~望者,福至~緣至。
福緣~不依;禍冤~之伏。
時也鑰~守,佑時~護生。
依~直我奉,御兮靈~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