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房中,呂懷良和宋孝忠對坐在窗戶的兩內側。
突然,又一條人影從院坪內過。
朦朧的月光勾勒出那人影窈窕而矯健的身姿。
難道楊豔豔是去丁非凡幽會?呂懷良思索之間,人已飛過院坪,出了客棧。
宋孝忠坐在窗後,凝檢視院坪,心裡卻在想著住在老闆娘房中的賈無暇。
她對發生的一切事,為什麼似乎都有一種預感?他使勁地搖搖頭,極力想把這些念頭從腦海中趕走。
他無聲地嘆了口氣。
他爹爹宋志傲,是母親廖小瑤在城隆廟前下轎時,見一眼便“一見鍾情”愛上的。以後,此愛便至死不渝。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也是一見鍾情地愛上了賈無瑕。只是這愛是不是至死不渝,他現在還不清楚。
霍夢燕!她要去哪裡?這頭無論在什麼地方都能闖出禍來!
他想追出去,但身子沒動。
他的責任是要保護好任焉夢。
他又坐了下來,定了定心神,目光警惕地注視著四周。
崔子靈帶著四靈童,走到姚星華住房前的院坪中站定。
宋孝忠是行家,自然能看得出他們在按金、木、水、火、士五行位置,設擺五行陣式。
崔子靈雙掌一合,四靈童立即盤膝坐地,雙掌合十胸前。
宋孝忠愣傻了眼。
四靈童的臉色也隨之變幻變紅變藍。
五行陣中升起一股煞氣。
宋孝忠也感覺到了五知陣中,那股逼來的煞氣,禁不住有些心驚肉跳。
崔子靈在率徒練“五行煞氣陣”?
他當然不會想到,崔子靈練陣是要保護姚星華,並暗中向任焉夢示威。
呂懷良身手極快,追出客棧後,丁非凡和楊豔豔的身影都沒有在他眼中消失。
三人向東北,目標上山之路。
從山南麓繞東嶽殿,又轉延生堂,轉至上山的進香和大道。
丁非凡選擇這條路去情人洞,是因為道路好走,免得被亂石和荊棘劃破了衣服。
丁非凡竄上大道百餘丈後,在一個三叉路口,轉向了有山路。
呂懷良遠遠看見,皺起了眉頭。
丁非凡果然是與楊豔豔私下幽會,這個*花花公子!
他只是為霍夢燕有些感到暗暗的不平。
楊豔豔轉向了左山路。
這是怎麼回事?
他略一猶豫,立即展身向左山路追去。
她好像是發現了身後有人在跟蹤,有意加快了腳步。
呂懷良只得加快速度,銜尾疾追。
楊豔豔忽然鑽過一片樹林。
藝高人膽大,呂懷良也跟著鑽了進去。
朦朧的月光,照亮了亭前楣樑上的三個小字:山曉亭。
楊豔豔飄身步入亭內。
呂懷良在林邊頓住腳步,身子往左一挪。
呂懷良抿了抿嘴,整整衣襟,從樹後走出,踏進了小坪。
楊豔豔的背脊似乎抖動了一下,甜蜜蜜的聲音又響起:“呂少俠既已到了亭前,何不進亭一敘?”
第十章 情人洞裡會情人
桌上擺著銀樽玉爵,氣派而高雅。
呂懷良冷冷地道:“你在此與人約會?”
楊豔豔倏地轉過身,一雙清澈有亮而多情的眸子,盯著他道:“是的。”
“當然可以。”她抿唇淺笑道,“無論等誰都行。”
她說得很坦率,並不害躁,臉既沒有發紅,也沒有發白。
呂懷良冷緩地道:“如果是這樣,你會很失望的。”
她一扭腰身在石桌旁的石凳上坐下,然後做了個手的勢:“呂少俠,請坐。”
目懷良想了想,在她對面的石凳上坐下。
呂懷良捂著酒盅沒動,也沒說話。
呂懷良扳著臉,無動於事。
楊豔豔翹唇道:“你若然對我如此沒興趣,為何要跟蹤我至此?”
楊豔豔淺笑道:“請問。”
呂懷良面容嚴肅:“據我所知,你所死去的親人中,並沒有人有資格上武林陰冥大會的祭單花名冊,你來此究竟目的何在?”
楊豔豔瞧著他,忽然格格一笑,笑聲清悅如黃鶯,蕩人心魂。
楊豔豔斂笑聲,亦唬起臉道:“你若喝了這杯酒,我就告訴你。”
呂懷良鬆開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