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請講。”
“是這樣的,今天我們有個新來的同事,失手把一瓶強力膠水打翻在您的一組膠片攝影作品上面了,請問您是否有膠捲底稿?”對方沒有回答,孟知微只得再次主動開口:“陳先生,請問您在聽嗎?今天……”
“底稿有是有,但是沒帶在身邊,在北京。”
“這……”這個她也不是沒想到,但是對方真的這麼說的時候,她一下子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離開展還有三天,要是回北京取也不是不可能……”
她說到一半,聲音越來越小,像是在思索這個方法是否真的可行。陳景揚那邊也不講話,電話兩端頓時安靜下來。
“那,我問問侯賽因,看看有沒有可能回北京取底稿,可以請您的同事配……”這回她的話還沒說完,陳景揚已經“噗”一聲笑了出來:“你還真是實誠啊,行了,我這裡有膠捲,一會送過來。”說到這裡,他頓了頓,“英姐現在不在倫敦。”
孟知微的臉馬上就紅了,被氣的。這個人怎麼這麼惡劣,耍她很好玩是嗎?她深吸一口氣,強作平靜的說:“好的陳先生,那我們在博物館等您。”掛了電話,她轉身進了展廳,對普瑞斯示意事情已經搞定了。
普瑞斯走到侯賽因身邊,讓圍在一起挨訓的新進人員都散開,侯賽因把不遠處的艾米麗叫過來,說:“知微已經聯絡到陳先生了,一會他來了,大家一定要誠懇的向他道歉。”三人點點頭,各自走到展廳的角落檢查自己負責的部分。
陳景揚來的不算慢,他到的時候,孟知微正在反覆確認一幅畫的位置。她仰著脖子和站在梯子上的實習生說話,直到侯賽因叫她過去,她才發現陳景揚已經在展廳裡了。
“陳先生,非常抱歉,這本來是可以避免的錯誤,都怪我們太疏忽了……”侯賽因姿態放的很低,畢竟這確實是博物館方面的疏失,道歉是必要的。
“沒關係,畢竟是新手,難免會出差錯,不要有下一次就好了。”他的表情雖然看不出端倪,話鋒裡卻藏著不易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