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王爺提過讓季太醫替她瞧瞧。我想著她上我們府裡有點不妥,你那裡肯定能安排好,所以就推了。”
合著是跟自己解釋一下,顧琰道:“嗯,是有些不妥。”無形中她竟然成了家裡姐妹的靠山了。顧瑾在晉王府被算計了,那些人想的不是替她討回公道,倒是要給自己一個交代。
齊王妃不知是不是有感而發,“做正室最苦,什麼都要受著。可是,不受著難道拆自家的臺。左右世子是我兒子,我還是王府的女主人。”
顧琰心道,百轉千回吶,原來落腳點是要勸自己接納東方櫻。估計是齊王的意思,不想看阿允失了這麼好的局面。
顧琰裝憨笑笑沒出聲,沒順著齊王妃的話往下說。
後者伸手一指,“看,你大姐也找來了。”一邊就招呼道:“快過來一處說話!”
顧瑜笑著過來,“出來透透氣,原來齊王妃和十二妹在這裡。”
顧琰心道,你可不就是找我來的麼。
齊王妃和她們說了幾句,找了個藉口走開,“九弟妹,大嫂是過來人,心頭也有萬千不甘。可是,這也不都過了。你看如今,老四家的那樣拉著你糾纏像什麼樣子。她可是正經的皇家兒媳、侯府千金,不就為失勢了想借東風麼。我們府上如今也是失勢了的。不然怎麼季太醫只隔幾日來點個卯,卻在晉王府蹲守呢。回頭真到了那一步你說不得比我還不如。大嫂怎麼說還能得個同甘共苦的名聲。你呢,說不得就要被視為禍水了。”梁國公府,也基本算得同一陣營的,而且她也不怕傳出去得罪老三家的。反正兩家的仇早結下了,是解不開的死結。讓老三上位,齊王府得不著好。
顧琰笑道:“那不是因為晉王府的是嫡出,你們府上是庶出麼。要是大嫂要生養孩子,你看三嫂敢不敢把人搶去。”
齊王妃擰顧琰胳膊一下,“叫你亂說,我都這把年紀了,如今是要當祖母的人了。我們家是生養嫡長孫呢,還不是得給人讓道。都是皇家媳婦,憑的的一樣是男人手裡的權勢呢。如今你是最拔尖的,你不知道這些。大嫂也希望你一直都不知道。”
齊王妃施施然走了,顧瑜道:“齊王妃說的是肺腑之言啊。”
“我就知道今天你會來。”
“你以為我想來啊。昨天祖母託你的福早早回了家,等到晚上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就把我叫去了。讓我今天見面勸勸你,實在不行,把人弄進府再說。”
“然後在府裡解決了她?人家可是異族郡主,不是阿貓阿狗。回頭引起什麼糾紛,我更成禍水了。”顧琰沒好氣道。
“後宅的事兒,下手的法子多著呢。那種男人婆,哪能跟從小宅鬥出類拔萃的你比?只要沒證據,怎麼就怪得到你頭上。還不興她自個得病什麼的啊。”
顧琰沒應聲。
顧瑜急了,“可斷斷不能讓秦王殿下失歡於皇上啊。”如果不是自家的妹夫上位,那自己以後在家裡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夫婿身體不好,幾個小叔子可是虎視眈眈啊。
“皇上昨晚還留他一起吃飯呢,他們父子的感情不比旁人。”
顧琰湊近些,在顧琰耳邊道:“天家無父子。”
這話,倒也沒錯!
“大姐,我能對付得了東方櫻。你們不用操心了。我的事,我自己知道。”她是不介意顧家人靠上來得好處,但想讓她受擺佈可不成。她早不是當初時時處處受制於太夫人的小孤女了。
顧瑜看她沉下臉,只得道:“我早就知道你不會聽我的了。可還是得勸啊,誰讓我是你姐呢。你這樣,皇上會忌諱更深的。日子久了,真到那一步,秦王也會怨你的。就是糰子,他長大了都得怨你!”
“那我也不能開門把人迎進來。”顧琰說完丟下顧瑜走開,在後花園走動。聞說寧王妃愛名貴的奇花異種,果然不少。寧王府果然是有家底,不過用在這個地方可比屋子裡擺上金啊玉啊的顯得有品位。
顧琰看到一個有些孤單的身影蹲在一盆花面前,旁邊一群小姑娘在一處玩,其中還有兩個是貴女書院的學生。
“小姑娘,你是誰家的啊?”
“回您的話,我是吏部尚書的侄女,從老家來。今天我堂姐不舒服沒有來,伯母在那邊和一位夫人講話,打發我跟小姑娘們玩。我不小心看這盆花看住了。”
哦,沒熟人,插不進別人的小圈子。她只是吏部尚書的侄女,又不是女兒。想來乃父沒什麼功名,所以不被人看入眼。她伯母許是在擔憂家中的女兒,所以一時沒照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