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我豈會動手?你快些讓人準備馬匹,再讓人備些衣衫什麼的,我還有要事不能耽擱了。”他如今想趕快回京城,既然朱紫萱不給他活路,那他也不必再念著三年的夫妻之情。
知府微皺眉頭:“首先,這位要資助將軍銀錢的百姓,他如今一身是傷必要請大夫瞧瞧用藥,這診金和藥費理應由將軍來負責;再有,他被將軍傷成這個樣子,當不能再做營生——那個你家裡幾口人待養?”最後一句問得是矮小男人:“六口?四代同堂,好啊好。”
“將軍,他家中妻子要照顧四個老人加一個孩子,根本不能做什麼貼補家用,一天的嚼用也不是小數,豈能坐吃山空?他如果不是為將軍所傷,當日日賺錢養家,因此他每天能賺多少將軍就要賠給人家多少才是。”
聽著知府所言丁陽感覺自己的頭髮就要豎起來了,當真是豈有此理!給藥費診金還不成,居然還要代那個男人養家,當他丁大將軍是什麼人。
“還有,他倒底是好心助丁將軍,卻被將軍傷成這個樣子,您理應給人賠禮並奉上一份厚禮才對;嗯,就以十兩銀子為數吧,將軍以為如何?”知府說得極為有條理,並沒有偏頗任何人。
丁陽聽到“還有”兩個字就已經要氣爆了,聞言他忍住大吼:“我以為如何?他們以下犯上打得我如此樣子,你卻是不聞不問,只是一味的偏頗,你這官是怎麼做得?!我還給他銀子去瞧大夫,是他要給我銀子……”
“來人,拖下重責五板。”知府忽然擲下令牌,命令衙役們責打丁陽。
丁陽全身都抖了起來,原來無人認識他也就罷了,如今知府知道他是何人居然還想讓人杖責於他,他如何還能忍得住;當下幾個箭步奔到公案前,一掌擊在桌子上:“你敢?!”
知府看著他坐得四平八穩:“下官有何不敢?將軍你咆哮公堂可知是什麼罪,如今五大板已經是輕罰你——朝廷的威嚴,容不得有人蔑視。這公案,我拍得,將軍卻是拍不得的,要知道您拍得這不是下官的桌子,這是朝廷的、是皇帝賜下來的桌子!”
丁陽被他說得啞口無言,一時間鐵青著臉說不出話來。
知府擺手:“拖下去,杖十。”丁陽在桌子上拍了一掌,知府當然是哪裡都不疼;但是知府又還給他的五板子,卻是闆闆見肉。
丁陽死死的咬著牙,聽著遠處傳來的百姓嘻笑聲,他的雙手指甲刺傷了自己手心:褲子被褪下,當著眾人光著屁股捱打,這比打在身上的板子更讓他承受不住。
十板子打完知府看向丁陽:“十兩銀子的賠禮,二兩七錢的藥費,大約休養十天銀六兩共計十八兩七錢。還有,那些被將軍所傷的百姓,每人也要一兩四錢的藥費,大約要休養七天要給他們三百五十文錢,共有九人需銀15兩八錢銀。將軍你先向百姓們道歉賠禮,然後把銀子交割就可以離開了。”
丁陽被打得屁股生疼,站也站不穩的時候聽到這番話氣得眼冒金星,不過已經知道知府的性子他也不欲再節外生枝:“銀子我身邊沒有,過些日子讓人送過來就是。”但是賠禮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做得。
知府想了想:“下官信得過丁將軍,那請您先給百姓們賠禮吧。”
丁陽直直的瞪著知府,知府平靜的回視著丁陽,過了半晌後丁陽自齒縫裡擠出幾個字來:“絕無可能。”
知府看著他:“將軍,知錯能改……”
“你,一個小小的知府敢冒犯於我,現在還想折辱我,不出三個月我就讓你丟了這大好的前程,到時候我會去京城天牢看你。”丁陽咬牙切齒,實在是沒有想到會遇到這樣一位知府,當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知府看著丁陽:“將軍,您不賠禮讓下官如何相信您會把銀子送來?”
丁陽就是不肯,那知府也是個拗性子居然讓人拖了丁陽到矮個子男人面前,然後硬按下丁陽的頭讓他向人行禮,勉強也算是賠禮了。只不過丁陽氣得幾乎吐血,梗著脖子不想對眼前的賤民低頭,可是力氣卻不夠。
一個一個人行完禮,丁陽一身的汗水臉也漲得發紫,仇恨的盯著知府眼睛眨也不眨:他如果不把此人千刀萬剮是絕不會甘心的。
知府也不懼他:“銀子。如今下官信不過丁將軍,您還是交割現銀為好。”
丁陽咬牙:“在下的銀子都在驛館裡,你有本事就讓人去拿。而且我在那裡被人搶了銀兩,你這位為民做主的大清官不去好好的查一查還我一個公道?”
“驛館?”知府露齒一笑:“下官的表弟錢公爺就在那裡,使個人去問問馬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