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不可能存活了!
輸血!輸血!輸血!
她抬起頭,目光落在院中的瓜藤上。
“摘南瓜藤洗淨。”她喊道。
弟子不知道這是要做什麼,但緊急時候遵從師父已經是深入骨髓的理念。一個應聲是衝南瓜藤就去了。
“家屬。”齊悅又喊道。
院子裡地上擠著的老老小小惶惶的看過來。
這是一個女人帶著從三歲到十歲的三個孩子,另有一個老婦已經暈倒在地上了。
“我需要血,你的孩子是既有可能最合適的,所以我要他們的血。”齊悅說道。
婦人面色慘白。伸手將三個孩子緊緊抱住,如同看妖魔鬼怪一般看著齊悅。
“不,不。”她搖頭顫聲說道。
“不,你別怕。只要一點點,對孩子沒有傷害。”齊悅忙解釋道。
婦人還是抱著孩子神情驚恐的搖頭。
“我的。用我的。”那昏迷的老婦醒來聽到了,就像這邊爬,“用我的,他是我兒子,用我的。”
時間緊迫來不及了。
齊悅不再理會這三人,直接衝她過去,為了方便她半跪在地上。
“針筒,輸液瓶。”她喊道。
一個弟子搬著藥箱衝過來。
消毒,針刺,抽血。
外邊的人群再次爆發出騷動,別說女人孩子了,就連男人們都嚇得面色蒼白。
這,這是,這真是前所未有的場景啊。
“南瓜藤好了。”那邊弟子喊道。
這邊齊悅抽取了兩針筒血,實在抽不出來了,那老婦驚嚇過度整個人已經僵硬了,齊悅可以肯定自己再抽下去老婦會被嚇死的。
以前他們急診都會帶著輸液器,只是曾經的三根管子已經報廢了一根,剩下的兩根更多時候要充作引流管,不再被帶出去了,因此緊急輸液輸液陷入困境。
所幸南瓜藤大小粗細跟管子相似,她飛快的將注入血的瓷瓶與其連線起來,接上針筒針頭倒掛。
這不過是幾眨眼的時刻,但齊悅似乎過了一輩子。
血從針頭中滴下來。
齊悅握拳發出一聲呼喝。
“師父,你不是說血型不對不能輸血嗎?會要命的?”張同問道。
“什麼事也沒有絕對。”齊悅說道,將針頭刺入傷者靜脈,自有弟子拿來支架掛住瓷瓶。
齊悅抬頭看著瓷瓶,南瓜藤管子隱隱可見紅色。
“輸血的歷史,在輸血發明的最初三百年,沒有血型吻合,甚至沒有血管吻合,奪去了很多人的性命,但儘管如此,也到底救了很多人的性命。”她嘆氣說道,“所以,很多時候,治病就跟賭一樣。”
三百…三百年…。
怎麼他從來沒聽說過?
看來莫非師父的師父真的是神仙般的人物?
拿這些技藝,都是來自海外仙山,在那裡自然不知春夏秋冬。
張同抬頭由南瓜藤做成的輸血器,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
神啊…
也只有神才能想到這麼匪夷所思的法子吧。
這邊弟子們隨身帶的抗休克湯藥也灌了進去,用針用艾,總之所有的手法齊上。硬生生的將這男人從閻王殿門前拉回來。
“你現在能聽到我說話嗎?”齊悅大聲喊道,衝男人伸出手,“我是大夫,你知道你怎麼了嗎?”
男人渙散的眼神看著她,動了動嘴唇。
好,有反應!
“你聽我說,你別怕,我現在給你救治,一定會好起來的。”齊悅說道。
“。。不…不用了…我死了…”男人喃喃的發出聲音。
這聲音傳出來。四周的人都驚訝的喊起來。
真的救活了!真的還活著!
當然這不是說那男人就沒事了,事實上他依舊側臥在地上,貫穿身前身後的竹竿呈現出駭人的場面。
齊悅拿起剪刀,一手扶住竹竿,一手將背後的剪斷。
“師父。前邊的也要剪了嗎?”弟子問道,已經做好了準備。
齊悅搖頭。
“不用。”她說道,一面抬手,“快,馬上回千金堂進行緊急剖胸探查手術。”
弟子們應聲是,開始準備擔架。
“不,不行。。”一直顫抖在地上坐著的婦人忽的大喊。“你們,你們幹什麼…”
“他的情況很危重,我們要把他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