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咱惹不起還躲不起不是?
可真是他惹的我……
但這些話多說總讓人覺得奇怪,怎麼看那些話都像矯情地向傅暖玉撒嬌說討厭,人家又沒有去勾引他傅硯,是傅硯勾引人家啦。
想想裴齊渾身的雞皮疙瘩就冒出來了。@傅暖玉道:“齊兒你真是夠讓我頭疼的,本想過來問出幾句話,倒頭自己卻掏心掏肺了。”
“我……”
“好了,”傅暖玉親了一下裴齊的額頭,嘆氣道,“你現在不願意說我不勉強你,總有那麼一天你會說的。”
喜歡這件事上,總有人信心滿滿。
傅暖玉又道:“那我走了,最近有件事要忙,回頭過來找你。”
裴齊忙問道:“大事?”
傅暖玉道:“小事罷了。”
說完,出了門。
看著傅暖玉離去,裴齊順了口氣,揉了揉發燙的臉,希望溫度快些降下去。
“我說你和我哥真是,竟然在背後說人家壞話。”
溫度驟然降了下去,冷汗突然冒了出來。裴齊慢慢回頭看著現在屋內的傅硯,頓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吞吞吐吐道:“二,二少爺怎麼過來了……”
那人笑得好不奇怪,丹鳳眼更顯狹長,道:“其實我是先過來的。”
這,這是什麼意思?
“過院子的時候就隨手逗了逗掛在廊上的鳥,就被我哥搶了先先進來了。”
也就是說……
“哎,”傅硯反手蹭住桌案,側頭看著裴齊笑道:“誰想就聽我哥在背後說我壞話呢。”
真的被聽到了。
裴齊冷汗冒得更厲害,也不敢看傅硯的眼睛,支支吾吾說道:“二少爺怎麼能偷聽別人說話……”
傅硯眉頭一挑,“可你們說的是我呢。”
“這個……”
“還是就是,除了聽到說我壞話,還有……”
傅硯眯起眼看著裴齊,那人因窘困而臉色微微泛著桃紅,卻又說不出來話,竟然覺得
甚是可愛。
傅硯突然一把撈過裴齊的手,道:“你陪我去個地方,我就不生氣。”
裴齊微微用力想抽出手,卻是徒勞,“去哪裡?”
“蓮花巷子。”
蓮花巷子,裴齊記得聽傅硯說過,聽著名字挺好,但真的到那條巷子的時候裴齊覺得也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也不過是條尋常的巷子。
巷末的那扇門明顯的腐朽了,顏色黯淡,裂了縫隙,縫隙裡竟然還長出了淺淺的綠苔。
這裡,很久沒人住了吧。
傅硯笑笑,“就是這裡了。”
“哦,這裡啊。”裴齊點頭。
傅硯推開木門,木門發出吱吱的響聲,門開了,裴齊才看清院子裡的景物。
出奇地沒有想象中東倒西歪的東西,院子還算得上乾淨,只是稀稀薄薄飄了些落葉,而十幾只土陶的花盆裡亂草橫生,不見昔日景色,而屋子的門,是緊閉著的。
一片蕭瑟的模樣。
傅硯帶裴齊走進院子之中,踩在落葉之上,傅硯回頭對裴齊笑道:“這裡怎麼樣?”
裴齊四周望望,說道:“就是沒人住,冷清了點。”
傅硯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確實有點。”
說完對裴齊招招手,“你這邊來。”
裴齊看見傅硯走在一片黃澄澄的落葉,大片的暖色柔軟輕柔,微風瑟瑟,樹影婆娑,那人踩在落葉上面的背影卻突然顯得瘦弱。
乍是涼風瑟瑟起,驀為暖意淡淡去。
這個人在這裡的記憶,應該比他的生命都更為重要吧,不然,沒有人會在意這樣一條狹窄的小巷,一堵破裂的門楣,一方窄小的小院,一盆折枝的花草。
記憶,記憶的最深處是痛,痛的根源是記憶。
傅硯走到枯敗的花草前蹲下,轉頭對裴齊道:“你愣個什麼?過來啊。”
“啊,來了。”
裴齊過去也蹲下,撥撥一片葉子,問道:“二少爺,我們要做什麼?”
傅硯擼起袖子,瞅了眼裴齊,“別二少爺二少爺的,煩人”然後眉眼一彎,指著花草道:“把這花盆裡的雜草拔出來。”
“嗯。”
裴齊點點頭,伸手握住枯萎的花枝,微微一用力,一把連根拔起。
正要把花枝放到一旁,後腦勺被重重一拍。
傅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