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啊?”懶懶的一聲,遮不住興味。
“嗯!”
“那還等什麼早起,晚飯都沒吃。”
“不能這會子去做吧?”
“怎的不能?現做現吃!”說著,齊天睿握她的腕子拉著一起起身,“走,咱們去廚房。”
輕輕開啟門,一片靜悄悄,兩個人躡手躡腳地下了樓……
☆、第38章
逢年過節,齊府慣排家宴,只不過相與年初一那正廳之上親朋滿堂的大宴,上元節這擺在府後暖閣裡的宴席便只是為著一家子的親近、熱鬧。老太太最喜娘兒們在一處說話、行令,聽書,遂早早就安置阮夫人張羅這一日的酒宴、玩物。男人們不過是宴前進來給老人請個安、說幾句團圓的話便出去,原本該有兩位老爺帶著在外頭起宴,只不過大老爺齊允壽一向懶怠應酬,只鑽書本哪管年節,即便是自己的兒孫膝下承歡也十分寡淡,遂這外頭小廳的家宴自二老爺齊允康走後就形同虛設,規矩又不嚴,子侄們便更懈怠,齊天睿從不出席,天悅也是下晌就出府去玩不到深夜不迴轉,席上便只有長子天佑和小兒天旭陪著,並幾位府中老人,吃個飯也就散了。
今年上元節,閔夫人因著幾日身子不好,便託病跟老太太說今年不過來了,又不敢擾了老太太興致,遂早早遣了莞初到福鶴堂伺候。開席雖是傍晚,娘兒們卻是歇起晌來就聚到了一處,又請了幾位親家遠親和常來往的老姨奶奶,說起話來便扯出七八門子的話,莞初聽得雲裡霧裡,一旁陪著笑臉,半個字不敢搭,只在老太太說起齊天睿時,她這新媳婦才在女人們面前應些話,無非是說如今睿哥兒在外頭是如何如何風光,媳婦又長得這麼好,真真是福氣,實則這些仕宦之家的太太們心裡頭究竟幾個瞧得上商賈買賣實在難說,不過哄老太太高興罷了。
起宴、放煙火,連帶著主婦、媽媽們,一群女人堪是熱鬧,蘭洙帶著秀筠,莞初帶著秀婧秀雅,猜謎、行令,還打了幾回擂臺,也是盡興。
從福鶴堂出來,蘭洙與莞初都沒帶丫鬟,相互挽著,妯娌兩個緩步往二門去。上元佳節,起了更的天依然熱鬧,府裡的煙火將將散去,漫天炸開的絢爛一倏而散盡,才見那難得清朗的夜空,一輪明月掛在梢頭,十分清靜。
出了二門,眼前忽地開闊,夜風撲面來,帶著園子裡水面的溼氣,蘭洙有些經不得,輕輕嗽了兩聲。
“嫂嫂,可還好?”莞初輕聲問。
“不妨。”蘭洙笑笑,手下卻握緊了莞初,兩人依偎得更近了些。
蘭洙隨著阮夫人一直在宴上支應場子,好是應了幾盅酒,這一迎風頭便引出些醉意。府裡四處掛滿了燈籠,夜終究濃重,照不明,倒那張臉映得有些蒼白,不再有將才那場上八面玲瓏的笑,此刻的蘭洙目光遠遠地不知落在何處,神色有些寡然。
莞初隨在身邊,不知該如何開解。宴席將散之時,兩個小妯娌一起送客,那老姨奶奶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當著老太太一眾人的面竟握了蘭洙的手說我每日求佛上香都為咱們天佑求祈,求祈他早日得子,為咱們翰林府續後。倚老賣老的一句話,旁人都不甚在意,阮夫人的臉卻是即刻拉了下來,蘭洙一如既往地會應承,只說託您老的福,可婆婆的目光即便就是遠遠在後頭也足以讓她如芒在背。此刻,一夜的繁雜都拋在後頭,人便有些撐不得。靠著莞初,蘭洙喃喃自語道,“我是再咽不下去那苦藥湯子了……”
莞初輕輕抿了抿唇,不知這話該答不該答,蘭洙從未在她面前說起求子艱辛,這一句感慨可怎麼接。
“妹妹,今年是我一個,明年可就是咱倆了。”
忽地親暱,莞初有些不解,“嗯?”
“傻丫頭,你才成親兩個月,不顯什麼,到了明年這個時候,若是還不曾有身孕,咱們齊府可就要成人家的笑話了。”
莞初輕輕掙了掙小眉,沒吭聲,蘭洙笑了,“怎的?羞了?”
“哦,不是……”
不知是莞初這恬靜的模樣,還是那有些遲鈍倒顯得篤定的反應,蘭洙湊近她,借了酒勁道,“跟嫂子說,你們究竟怎樣?”
“嗯?哦……還好。”
“還好?”蘭洙白了她一眼,“你哄旁人罷了,如何哄嫂子?成親兩個多月,他統共在你房裡歇了幾晚?我和天佑算計了這些年都得不著,你們那幾日哪能那麼巧?”
這種私房話莞初聽得耳朵都發熱,畢竟,她與旁的新嫁娘不同,離家的時候沒有孃親給女兒悄悄的指點,只是爹和二孃的擔心,怕她出事,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