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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過安靜,以至於門口進來個人的動靜,便引得人紛紛側目。眾人面容表情皆是回不過神來的驚慌,認出是慕禾也依舊半晌半晌愣著,沒將目光移開。主座之上蘇瑜似笑非笑,望向她的神情之中卻多了幾分饒有深意。

滿座之間,唯有溫珩起身,自階梯下到慕禾身邊,朝之歉然一笑的同時單膝下跪,”溫珩並不知道師父是在隱居,失言了。”

慕禾靜了片刻,反倒是微微眯眼的笑了,“呵呵,無礙。”眼底卻沒溫度,拉起溫珩,“好得很。”

茶盞跌落的聲音不絕於耳,滿室皆是倉皇起身而撞著桌角的狼狽,獨有蘇瑜一人微微擰起眉,雖然震驚卻始終平靜,微微躬身朝慕禾行了一禮,“蘇瑜不識,阿禾你便是棲梧宮正主。”

“……”

其實被挑明瞭身份,最多不過來幾波棲梧宮的人叨嘮,本是小事一樁。

慕禾是個不問世事的人,走到哪也都還是這個性子。慕容凌如今的劍術造詣還不夠撐住棲梧宮,她只得幫忙撐著,所以一直掛著宮主之名對外震懾,這也是舅舅的遺願。但冷冰冰的棲梧宮並不是她想要的歸宿。

溫珩應該也是知道這一點的。除開最後他們感情走到盡頭,其他的諸事都曾緊密的聯絡在一起。他知道她是因不願回棲梧宮而隱姓埋名,卻非要當眾揭露她的身份。慕禾不知,在枉顧她一份情意之後,他還要枉顧她對棲梧宮的迴避。

又因適才那一番爭吵,溫珩此行為在慕禾眼中甚至還多了幾分旁的意圖。失望之下,只道得出切齒咬牙“好得很”三字。

溫珩指尖收攏,便是順帶將那一隻扶起他的手親暱的掌在手心,緊緊扣住,”師父是生氣了麼?”

在座數人皆繃著身子,不敢直盯著廳中兩人去看。只見著那平素猶若謫仙一般遙不可及的溫相,好似會乖巧討好的少年一般親暱的拉著女子的手,央求著讓她不要生氣。那傳聞中說慕容禾師徒不合之事,怕是子虛烏有的吧。

可本來麼,倘若師徒和睦,又怎會是一個南陸之主,一個北陸丞相?

“只是許久沒聽你喚過我師父,有些不適應罷了。”慕禾了無笑意的笑著。

事實上,溫珩從未喚過她師父,他們本也不算是師徒。這一句師父喚給誰聽,只有他自個心中清楚。

五年前自溫珩入仕,棲梧宮便算是同北陸朝廷於政策上交好了,如今棲梧宮主事的慕容凌則一直精心維持這份關係,是為並不想一味看慕禾臉色的作想。

慕禾則早想甩手棲梧宮,巴不得慕容凌能尋上別的靠山,便因這層關係不好當眾翻臉。

溫珩再是莫名其妙,大庭廣眾她也只得暗自忍下。

慕禾又望向蘇瑜,略感歉意,“我本是來看個熱鬧,卻給你添了麻煩,委實對不住。”

蘇瑜搖頭只是笑,命人撤下茶水,換上酒宴,又叫人為慕禾單獨設席。

溫珩適時的出聲相阻,依舊是同慕禾在袖中十指相扣,“不必了,我與師父同坐一桌便好。“

慕禾笑得已然很是勉強,落座後終是忍無可忍的朝著溫珩低聲道了一句,“放手。”

語態之清冷,讓距離最近為她撤下茶盞的侍女都抖了抖,惶恐移眸而來。

慕禾觸及那無辜的眼神,心中哽了一下,面上慢半晌的和緩了笑容,對侍女道,“對不住,我方才並不是再說你。”

侍女諾諾離去,溫珩便鬆開了慕禾,低聲道,“阿禾,我並不是想惹你生氣。”

“……”

慕禾只是覺著胃絞著疼。

如今慕禾的身份擺在那,在酒宴上也就無法再置身事外。蘇瑜知道她不能喝酒,故而一直未朝之舉杯。

到得後來漸漸談開,在座之人從慕禾刻意解釋的言語間,瞭解到她同蘇瑜頗有幾分交情的事實,對南陸人士有意投靠蘇瑜門下之事亦並無半點為難的意思,便就緩緩的安了心。暗忖蘇瑜兩方後臺強硬的同時,也下定了靠攏的決心,方才慌張跌落杯盞又再度被客客氣氣地舉了起來,端正敬請慕禾溫珩。

敬嚮慕禾的酒一回兩回都被蘇瑜輕描淡寫又不失禮數地擋了回去,這對慕禾而言是為極大的解脫,她滴酒不沾已經許久了。

心中正是感激,溫珩悄然傾身靠了過來,舉杯停在她的唇邊,氣息近在耳畔,帶著寧靜的笑,“這個我喝過了,是你最喜歡的竹葉青酒,師父嚐嚐麼?”

眾目睽睽之下,溫珩面上淺笑溫順討好,渾似乖巧黏人的好徒兒。

慕禾咬碎了一口牙,半晌才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