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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是以,這個關頭,一直扶著周嶽的郭礫倏爾起身,舉劍往前兩步,刺嚮慕禾。

一劍樸素,並未有多少殺意。慕禾徒手化了郭礫的劍招,單手扼住他的脖頸,卻並沒有立馬傷他。因著身高差距而微微抬頭將他瞧著,抿唇冷然,“我可有告訴過你,入了院門,便後果自負?”

郭礫繃直身體,”末將在將軍與莊主之間沒有說話的餘地,便只得以性命進諫。莊主並非蠻不講理之人,周將軍不過性子急躁,還望海涵。若莊主覺著冒犯,並不解氣,我自甘一死,只求莊主放過將軍。“

周嶽氣得咬牙,”懦夫!”

慕禾未言,卻見身前怒火滔天的周嶽神色稍稍一緩,眸光越過她落到屋前,飛快的激動起來。原是雙膝跪地捂著頸脖的狼狽模樣,如今則迅速撐起身子,單膝著地,挺直後背。

隨著腳步輕響,溫珩的聲音在她的身側響起,望著郭礫,“你讓開些。”

郭礫一愣,心道定是溫珩在救他,暗中稍喜。艱難的嚥了口口水,僵硬著脖子,低眸瞅了一眼慕禾。

慕禾亦是這麼猜想的,縱然給他白白當了好人心裡頭有點不樂意,但還是鬆了手。

郭礫自發的後退,腳步急切。

慕禾心中奇怪他這麼趕趟兒一般的退什麼,他們口口聲聲,心心念念要尋的人就在這兒了,反而一個個都斂了性子,沉默寡言起來。

然而正欲開口,手中一動,便給人輕輕牽住。溫珩湊在她跟前,小聲道,“阿禾,我給你當人質好了,把我帶走吧?”

“……”

……

既然溫珩都自己出來了,這裡也就沒她什麼事了,甩手之後,慕禾遂打算啟程去接九齡。

她這邊剛剛收拾好東西,卻見院外已然停穩了一輛寬敞的馬車,郭礫守在馬車邊,朝她道,“慕容莊主,溫相道回內地順路,可以一起走。”

慕禾挑了下眉,”不用了。”

郭礫接著道,“驍國求和之後,從北域調集來的軍隊如今正要趕回,滯留在泉城往內地的官道上。城門通行以軍隊為先,莊主若是隻身一人,怕是要隨著軍隊的進度,這麼等下去了。”

“無礙。”

溫珩適時掀開馬車的窗子往外瞧了一眼,沒有作聲。

慕禾徑直朝拴住馬匹的地方走去,整個人在牆邊轉角處愣住了,末了,轉而朝溫珩,“我的馬呢?”

“唔,馬車上綁的其中一匹就是。”

“……”

慕禾最終還是上了馬車。

馬車搖搖晃晃的啟程,噠噠的馬蹄聲響韻律自起,慕禾放下車簾才回身對溫珩,“你今個裝昏迷也是為了這個?你如今的身子不適合趕路,何必要跟上來。“

溫珩半倚著窗,神情之中似是疲倦,承載細碎陽光的睫毛微微一動,唇角勾勒一抹淺笑,勝似春光的繾綣溫柔,”因為你不會留下來等我。”

慕禾心中低低一嘆,沉默好半晌。

“三日之前,你跟我說的話,可還記得?”

三日之前,他曾向她坦言了弒帝一事,以及同祁容的過往。

溫珩微點了下頭,眸色專注將她望著。

“前塵過往,我本不想再提,但既然知道了個開頭,未免心結,我也希望你能解釋明白。”慕禾道,“以及,你當初為何要瞞著我。”

☆、42|41。40,5。15

有些時候講話說開,不僅僅是為了解除誤會,也是為了讓自己好過。記著一個人的壞過一輩子,總要比記著人的好難熬。

就譬如過年前渝水刺殺她的那事。先前慕禾支支吾吾,連溫珩都沒有告訴,後來悶得心裡難過,給溫珩瞧了出來。他拿的主意,說是讓慕禾去問問緣由,省得兀自猜著燒心。

若不是他促就,慕禾這種性子定是不會去明著質問的,而彼時的渝水面色沉靜,只是道,若她死了,他也會陪同。

一句話,讓她啞口無言。

慕禾理解她作為棲梧山莊暗衛的立場,卻不能認同他的做法。即便是挑明說了,兩人依舊是豎起隔閡,漸行漸遠。

可其實能漸行漸遠也是好的,至少她的難過不會顯露到讓旁人都擔憂的份上,也不會再覺得受了背叛,撕心煎熬。

今日的事,慕禾原本站在馬車下思量,就是打定的這個主意。

溫珩纏著她不放手,自打見面起一貫而來的舉措,若說她瞧不出來點端倪是騙人的,女子在這事上往往敏感,她對溫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