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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得一個趔趄,唇邊當即就溢了血。

雄厚的聲音隱隱含怒,虎目圓睜,頗具威嚴,“廢物!幾百個人連一個人都拿不下,溫相在哪?!”言語時,眸光便往慕禾的方向掃來。

郭礫一怔,先是移眸飛快的望了慕禾一眼,隨後跪著移到門前,企圖攔住來者,“將軍不可啊,慕容莊主並非惡意,您先聽我說……”

“滾開。”周嶽當胸一腳將郭礫踹開了去,聲音暴躁若雷,“屠我麾下百餘將士者,你竟然還敢為他求情,簡直鬼迷心竅!”

一方四合院落,圍牆屋簷具明目張膽圍上弓箭手,蓄勢待發。

周嶽手持重劍,身量若熊,毫不顧忌的邁步入院,冷冷凝著慕禾,“這位就是慕容禾,慕容莊主?”

慕禾被之前一番動靜弄得怔忡了一會,隨後才將手中的紗布展開,掛在繩上晾好,“恩。“笑了笑,望著院門口捂著胸口面色發白,卻依舊跪著的郭礫,”周將軍對自個手下都是這麼隨性的麼?“

周嶽濃眉一皺,“我北陸的將領,還輪不到你一個南陸的蠻子來管。溫相在哪?給我交出來。”

慕禾以下巴示意了下房間,“就在內屋。”一頓,笑笑,“但我似乎還沒答應,要將他給你。”

話音落時,周嶽離慕禾只有兩步之遙,面色一沉,搭在腰間劍鞘上的手臂暗動,似要施力拔劍。

可力之將施,便給人一腳措不及防踢在相對脆弱的手腕,力道尖銳切入薄弱之處,手腕一震,劍身反而被按回劍鞘。

下一刻,眼前雲袖浮動,慕禾一步輕巧躍上階梯旁的石柱,動作行雲流水,恍似曼妙起舞的回身,靴尖適好的踏在周嶽的頸脖之處,藉以重力的輔助,看似輕飄飄的力道,卻生生讓一個壯於她兩倍的健壯男子當場橫飛摔出院門去。

郭礫瞳孔一縮,趕忙上前試圖扶住周嶽。

周嶽捂著脖子半跪著爬起身,彎下腰突然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咳得幾近乾嘔,摻雜著幾絲血沫兒。

慕禾向前一步,郭礫面容登時煞白,護在周嶽身前,“莊主手下留情!”

而跪地乾嘔著的周嶽卻雙眸猩紅,似是格外的上火,聲音沙啞難辨,“放箭!”

四面八方的箭矢匯聚而來,若鋪天蓋地的黑色流光,冷然著肅殺之意。然箭雨將放不久,又是周嶽若雷的聲音暴躁著,“停,給我停下!”

流矢已出,哪是他能說停就停的。

慕禾毫髮無損,手邊似有若無的掌控著一人,其背後密密麻麻的箭矢,若刺蝟的身上的突刺,血流如柱。望向面色無異的慕禾,隱隱渙散的眸中滿是措之不及的惶恐與不可置信。

慕禾鬆了手,那軍師也便就那麼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神情之中還凝結著未散的恐懼,就這麼嚥了氣。

今日清晨守在外面的獨有郭礫一人,慕禾原以為這細皮嫩肉的軍師該是受不住露宿街頭回去了,卻不想他是跟在周嶽身後來的。起初是一臉的苦相,面容之上分明的掌印,在周嶽踹開郭礫後,卻又暗自幸災樂禍的冷笑兩聲,面色稍緩似乎覺著慰藉了許多,隨著他大搖大擺的入了院門。

之後周嶽被摔出門去,軍師畏縮避讓,竟是往旁邊避了避,而不曾走出門去。

慕禾早想,周嶽既然會為了那暗殺溫珩而來的百騎明目張膽的發飆,極大的可能就是他壓根不知道那隻小隊暗殺的目的。

是誰吹的這耳邊風,原本很難說清。可自她瞧見自郭礫與周嶽雙方中,毫不猶豫站到周嶽身後的舉措想通:一則,這軍師壓根就是周嶽手下的人,二則暗殺的事發之日他與周嶽大部分脫離,正在泉州,三則軍師臉上與郭礫同出一轍的掌印,若不是為了那百騎,又會是什麼?

溫珩所道的泉州不安全,想必就是指這留守泉州的軍師和他原本所帶的百騎了。

恰好,慕禾正需要一個擋箭之人,便順手將之拿來用了。

“將軍可仍是執意要跟我搶人?”慕禾淡淡一笑,“若是如此,下輪擋箭之人,就該是將軍本尊了。”

周嶽本就是個暴躁受不得壓的性子,連著在慕禾那挫敗了兩回,喉嚨一甜便是湧上一口悶血。眸光若割,恨不得在慕禾身上剜上幾刀。

慕禾吃軟不吃硬,若周嶽不曾上來就動手,她也早該做了番解釋,不至於將局面鬧得這樣僵。

周嶽依舊是咳嗽不止,氣息起伏頗大,未作回答。弓箭手則依舊搭弓上弦,靜待號令。

慕禾朝門口走近兩步,周嶽的虎眸明顯瞪大兩分,大有拼命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