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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噢,那樣就好。”他進了車,使勁把門關上。

她專注地看著他,隨時準備衝過去。

泰德知道,她正在想去年的聖誕節。去年的聖誕節,泰德出門時夾住了自己的腳,後來不得不纏了一個月的繃帶。那時他還只是個嬰兒,現在他已經四歲,是一個大男孩了,這他知道,因為爸爸告訴過他。他向母親微笑,讓她知道門不會再成為問題,她也向他微笑。

“門關緊了嗎?”

“關緊了。”泰德肯定地回答,所以她把門開啟又砰地關上,因為除非你告訴母親們你做了什麼壞事,比如說伸手去夠花生油的時候碰翻了一袋糖,或想把一塊石頭奶上車庫頂的時候砸碎了一塊窗玻璃,否則她們從來不會相信你。

“繫上安全帶。”她說,又加了一句,“針閥或其它什麼東西壞了的時候,汽車顛得很厲害。”

泰德根聽話,他繫上了安全帶的搭扣,他確實希望不要像十卡車掃蕩那樣發生什麼事故。他更希望媽媽不要哭。

“放下阻力板?”她問,調整著看不見的風鏡。

“放下阻力板。”他同意,咧著嘴笑著,這是他們玩過的一個遊戲。

“跑道清晰嗎?”

“清晰。”

“出發。”她擰開點火裝置,退出汽車道。一會兒後,他們向小鎮進發了。

開了一英里後他們都放鬆了。在那以前,多娜在方向盤前筆直地坐著,泰德坐在乘客隔間裡,也很緊張。但品託車很平穩,就像前一天剛從生產線上下來。

他們去了阿加威市場,多娜買了四十塊錢的東西,足夠維克不在家這十天的需要了。在泰德的堅持下,他們買了一盒新出的“眨眼”,如果多娜放任他,他還會再要可可熊。他們平時定期收到夏普谷製品,只是最近缺貨。這是一次繁忙的購物旅行,但當她站在收款走道里時(泰德正坐在手推車的兒童座上,若無其事地蕩著腿),她仍有時間痛若地考慮給這些天用的這三大包東西要多少錢。她不只是壓抑,她很驚恐。因為她已經開始想到,有相當的可能性——機率,她的思想低聲說——維克和羅格會失去夏普帳單,結果是失去伍爾克斯公司本身。相比日雜用品,代價又不知高多少倍。

她注意到一個肥胖的女人也走了過來,她穿著黃綠色的褲子,後面打著補丁,這個胖女人一邊走一邊從手提包裡掏出一疊食物券。多娜看見收款臺的小姐把頭扭向一邊,看向另一個臺前的小姐,這讓她突然感到一陣刺痛,那是鼠牙般的恐慌正一點點地在咬著她的胃。不可能是那樣,不可能,不可能,當然不。他們會首先回到紐約,他們會——

她不喜歡她的思路這樣加速,在它們雪崩似地發展到幾乎要把她埋進另一次壓抑之前,她堅決地把這一塊沉沉壓在心頭的東西推了出去。下一次她不必買咖啡,那會多花掉她三個美元。

她推著泰德和日用品從商店出來,到了品託車前。她把食品袋放進汽車後艙,讓泰德進了乘客隔箱,她站在一邊,直到聽見門鎖“啪嗒”’一聲合上。她本來想由她來關,但又知道這件事應該讓泰德自己做,大孩子應該自己做了。

夫年十二月泰德的腳破門夾住時,她幾乎要發心髒病。她是怎樣在尖叫!她幾乎要暈過去……當時維克有家,他穿著治農衝出屋子,光腳踩在汽菜道的淤泥上,淤泥像兩道扇面飛濺出去。她讓他去管這件事、男人應該能處理好,她自己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緊急情況,她只會把事情並得一團糟;他檢查了一下,確定泰德的腳沒有破,然後迅速換了衣服。開車把泰德送往布里奇頓醫院的急診室。

食品袋放好了.泰德也坐好了,她坐到河向盤前啟動品拓。現在它大概完了,她想,但品託溫順地駛上了去瑪利歐伽啡店的路。瑪利歐供應可口的比薩餅,卡路里多得足以撐滿一輛重型運木車的所有輪胎。她併線的技術還過得去,車停在離停車攔只有七、八英寸的地方。

多娜帶著泰德走進咖啡店的時候,感覺好多了,可能是維克看錯了,可能是汽油不好,或供油管上有髒東西,現在已經隨著汽車的執行排出去了,

她不準備去喬·坎伯的修車庫,那是偏僻的郊外(維克帶著一種極好的幽默感稱那兒為東橡皮套鞋角——但他當然可以有極好的幽默感,他是個男人),太遠了,而且她遇到坎伯一次就有點怕他。他是那種典型的住在偏遠農村的新英洛蘭人,只咕味不說話,面色陰沉。還有那條狗……它叫什麼名字來著?有點西班牙味……庫喬,對了。共濟解放軍的威廉·沃爾夫就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