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讓我抽筋斷骨了啊。那十四戶人家,前幾年已搬走了五戶,有的全家遷到南方去了,有的去了國外,所以法院三年前判他們聯合賠償我老婆醫療費和傷殘撫慰金的時候,剩下的九戶堅決不同意,他們聯名上訴,說是敢留下的都是無辜的人家,於是這案子又重新審理了,至今也沒個結果。我原來在一家暖瓶廠當工人,可如今這世道暖瓶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廠子黃攤兒了,我下了崗,在一家淨水器廠找了份工作,當送水員,掙幾個辛苦錢。我一天起碼要扛二十桶水。到了晚上,腿都軟了。我是個左撇子,不會使右肩,這幾年左肩讓水桶給壓扁了,右肩陡起來了,人家就不叫我的本名王林了,都叫我王斜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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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 第三地晚餐(21)
王斜肩說到動情處,眼裡淚光閃閃,這時少年回來了。他先去了廚房,為父親取來一隻盛酒的空碗,王斜肩提起那袋酒,用牙咬開一個口,讓酒順著豁口流進碗裡。他傾倒得很仔細,明明塑膠袋已癟了,他還是捏了又捏,擠出幾滴,這才丟下它,小口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