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兩眼一翻,道:“你也把韓廣耀捧得太高了,我三人誰不知當年的孫老四胸無城府,周事較弱,經常被人揑著鼻子跑,是個毫無志氣諛奉媚承無能之輩。我練秋峰最最瞧不起他,如非看在他當年誠敬無欺的份上,哼!我才不來咧!”
發盤圓髻的人毫不動氣,嘴角陰險的笑容似是展開了一些,只是陰寒的語聲更見森冷,他說道:“練兄,你認為我關書城的話是無稽之談麼?哼!知人之明,見事之深,小弟倒比練兄稍勝一籌,練兄你如不信,短短時日後,你當即明白韓廣耀並非易與之人。”
那濃眉大眼魁梧的大漢,對兩人說話竟無見無聞,目光不停地瞧在那株奇松之上,有什麼秘密需急於找出似的。
練秋峰聞得開書城之言,怔得一怔,間道:“目前閒暇無事,我倒願聽其詳,你為什麼對韓廣耀獨持愚見?”
關書城冷冷說道:“想我等成名南天時,都陽四鳥就屬韓廣耀最弱,武功相差我們三人何啻一倍,難怪你會瞧不起他。
其後我們四人行事出手共進共退,幾乎無役不與,我們三人屢遇驚險,折骨傷背死裡逃生,唯獨他一人安然無恙,仗著機智得以逃過。
就憑此一點,我們三人無一可及,你卻誤認他軟弱無能,小弟對他暗中察視多時,發現他不但機智過人,而且記憶力甚強。
我等三人的獨門手法,被他偷學去不少,只是天賦根骨稍差,縱然偷習,也無法發揮其威力,每在無人時,搖首自慚。
自那次同行燕雲訪友,深夜無月,途次大別山異區崇巒削崖,我等三人腳程稍快,發現其未隨來,搜尋了一日並無屍體,你竟堅認為他失足墜崖,屍骨無存,小弟卻認為有可疑之處。
果不其然,三十年後,孫老四依然活在人世,居然改名易姓,一變而為鳳凰谷谷主。”練秋峰說道:“這些往事我俱深知,為何你說孫老四大異往昔,人尚未晤面,從那點推斷而出?”
關書城道:“要知練武之士每每自慚技不如人,自恨才華不足壓眾,其心情壓潛苦痛無與可比,朝思夢寐有朝一日能揚眉吐氣,孫老四卻屬於此。
孫老四為何三十年來不會在江湖露面一次,與我等亦鴻雁久失,如非潛研驚人武功,即是有什麼重大圖謀。
如今,他自忖羽毛已豐,堪與目前宇內群兇,以及正派高人爭霸,試想,他還敢出面麼 ?”
練秋峰露出驚愕之色,望了關書城一眼,道:“所見不差,但指他有意縱橫武林,論勝爭霸,我卻不信!”
關書城鼻中輕哼了聲,道:“練兄不也是閱讀他的來函麼?內有云:‘百年前佛門降魔至寶,外門奇刃為弟知其下落,但以弟一人之力無能得手。
三位恩兄當年愛弟之厚,相護之深,無時或忘,相憶於夜靜無人時,屢屢感極而泣不幸至寶藏處風聲走漏,劫奪是所難免,弟知三位恩兄,可推心置腹,以函申述,務望相助成全
如今武林已經是多事之秋,天下英豪紛紛聞風而起,此正大展抱負,論霸問鼎之日”
說著,哈哈一笑道:“這封信函,他意向不是闡明瞭麼?”
練秋峰點點頭,皺眉咳了一聲道:“聽你說來,倒不可輕視與他了?”
關書城冷冷說道:“誰說不是?”
突聞濃眉大眼身材魁梧這人說道:“這株松樹孤零零生在此片雪野中,大是奇事,難道松子落地,竟不會廣衍繁殖嗎?”
關書城冷冷說道:“都陽三鳥就數你柳倚天生性多疑,不知僨誤了多少事,天地之靈奇所鍾,是你我所能臆料的麼?”
柳倚天臉色一紅,喃喃自語道:“我看其中大有可疑!”
練關二人也不理他,忽聞一聲長嘯遙起雲野之北,隨風飄送入耳,不禁同地一怔,目注嘯聲傳來之處。
只見七點黑影如風奔來。劃空閃電,眨眼,便已臨至親近。
來人老少不一,但無一不是當今武林好手。
其中有一紅須老者一停身,目光略注之下,即揚聲哈哈大笑道:“老朽只當是誰?原來是都陽三鳥,訊息散播真快,三位的耳朵也真尖,竟從南天迢迢奔來湊這個熱鬧。”
關書城寒著一張臉,冷冷說道:“太極八掌淳于靈獨覇遼東,也算得是一派之尊,怎麼竟是口舌稱雄之徒?”
淳于靈哈哈大笑道:“關大俠不必動氣,老朽說笑慣了,來來,老朽與三位引見幾位知名之士。”
關書城鼻中重重哼了一聲,道:“好說,煩為引見!”
但見淳于靈手指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