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喳兩聲微響,兩雙齊中削斷,寒光冷電已疾然侵襲晌前。
兩人武功不在巴大魁之下,都是武林中一流好手,無奈已失去先機,處處都為劍芒所罩。
他們更知姑娘的手中,是一柄切金斷玉的利器,雙雙劈出一股猛厲的掌力,身形同時沖天而起。
那知姑娘劍招詭絕,身形沾地之際,劍芒旋浪捲起。
只見紅光一閃中,四隻足踝硬生生被削落。
兩人身形衝起三丈高下,只覺足下一涼,血湧如泉真力頓竭。
悶哼聲中,身形疾墜而下,摔落在院中雪地上,雙雙舉掌迅飛向自己百會穴按下。
只見兩人舞骨震破,雙雙氣絕斃命。
姑娘還想逼問洩露風聲是從何人口中得知,尚有餘黨麼?但已不及,只好暗暗嘆息一聲,將劍回鞘,抓起兩具屍體越過牆外,棄置溝壑中後反身回房。
鸚鵡雪兒連聲稱讚姑娘好玄奧的劍法,不愧是七如神尼的傳人,又問死者是誰?
姑娘隨口回答了兩句,和衣而臥,此刻地就是想睡也睡不著了,雙目一直未曾交睫,心中胡思亂想。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明,奚子彤颼然返轉掠落廳中。
姑娘聞聲,翩然啟門走出。
奚子彤一眼看出房內窗門有異,目光凝注。
羅凝碧即道出昨晚經過事情。
“死得好。”奚子彤道:“似這等宵小邪惡,忽令荼毒江湖莫過於就地殲斃,尤其是黑煞門下,殺之無愧。”
雪兒突展翅飛出,落在羅凝碧肩頭,人聲道:“老前輩晚來何往?”
奚子彤呵呵大笑道:“我去了寶覺禪寺一趟,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心懷詭詐的老僧已改換俗裝,頭頂安上一頂假髮。
他面圓皮色松黃,左耳之下尚有一顆豆大黑痣,顯然是易了容安上,此一異徵,姑娘必須謹記。” 姑娘道:“就是那個人麼?”
奚子彤又道:“還有所說的瘦長漢子亦曾目睹,左額深陷刀疤一條,斷眉橫斜,最是好認,武功雖比我稍遜,但練得幽風散花掌力。
十丈以內,對方若中他掌風,百穴立時被制,而且一身雞零狗碎甚多,陰毒無比,往後如江湖上遇見,得慣防一二。”
說著面現得意微笑,又道:“方才我將他們戲弄落水,凍得直抖,若非尚須利用他們,得知佛門至寶神珍下落,我豈能就此平白放過。”
羅凝碧道:“究竟蓮瓣金粟降魔杵來歷珍異之處,老前輩昨晚還未道出,可否告知晚輩一二?”
奚子彤含笑道:“到時就知,何必急急求問,降魔杵妙用無方,我是耳聞老一輩人物傳言,並不知道得多少。”
話聲一頓,又接著道:“韓廣耀所居,在黃山東巒鳳凰谷內,我在黃山腳下湯口鎮西的土地廟內等你。”
說時,身形一晃,穿出院空,倏忽不見。
姑娘幽怨地嘆了一口氣,走出院外辭別店主,登騎而去。
口口 口口 口口
古人常稱“五嶽蹄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嶽”,足見黃山秀奇雄拔,譽稱華夏。
黃山以怪山、奇石、溫泉、雲海四奇稱著於世,綿亙五百餘里,絕巘危崖,磅礴雄奇,怪松叢菌,虯幹盤幹,雲海生腰。
但見峰巒凝翠,煙雲變幻,景勝至絕。
如今均在一片茫茫白雲之下,銀光耀眼眩目,寒氣逼人,朔風砭骨。
距東麓不遠,停午時分。
一片廣漠雪野中,忽出現三個黑點,彈丸疾射,身影愈現愈大,突停身在一株龍鱗五鬣,虯柯盤結的奇松之下。
這三人都是一身黑色長衫,肩後各插奇門兵刃,步履輕快,眼中神光炯炯,一望而知均是武功出眾之士。
一人頭頂長髮盤成圓髻,兩臉瘦削,面色白中泛青,嘴角時而泛出一絲陰笑。
另一個是濃眉大眼,生得極其魁梧大漢,年在四旬出頭。
還有一人鼻準鉤銳,法令紋深勒,頷下微髭,眼神異常陰沉冷酷。
他們三人卓立在那株蓋滿冰雪的奇松之下,六道森銳如電眼神,來回掃視這片雪野了一眼,同時浮起驚訝之色。
突聽發盤圓髻之人冷冷說道:“一別三十年,孫老四竟然還未死,居然改名易姓為韓廣耀,為人也大回往昔,變得機智深沉了。
他專函邀約我等來此,說是有關武林重大的秘密相商,及借重我等大力扶持,不知他又耍些什麼花樣?”
鼻準釣銳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