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能藉你之助安然出穴,反強詞奪理說事實難以兼顧,分明是你另有用心。”
郗鴻聞責更羞赧無地自容,辯道:“斷足老者曾對晚輩說過,晚輩出險後代他天下奔訪有無替他續上斷足之良醫,帶來見來,晚輩只道他在壑底相候晚輩,獨自離去也是為了這緣故。”
奚子彤聞言更是不恥郗鴻為人,冷笑道:“你說話是越描越黑,欲蓋彌張,斷足老者對你說過他就在壑底等你帶來良醫麼?
你幫他出險後,為他安排一個隱秘居處,之後你才可代他天下奔訪良醫,即是如你所說,你在一月期內,可曾為他奔走麼?
似你這等過橋抽板,推井落石,心術不端之人,我老人家更應該立即便將你斃命於掌下。”
聲色愈說愈是沉厲,目中暴湧殺機。
郗鴻不禁嚇得魂悸欲飛,忙道:“晚輩一時不明,才做下如此糊塗之事,亡羊補牢猶未為晚,晚輩當知悔改。”
口中雖是這麼說,但對奚子彤惡毒之極。
奚子彤是何等人物,見他眼中神光有異,便知他懷恨在心,暗道:“此子誠不可救藥,合該受盡折磨苦難。”
佯裝不知,怒容一收,奚子彤隨即微笑說道:“知過必政,善莫大焉,老夫對你實寄予厚望,不覺責之過切。”
說著略略頓了頓,又道:“解鈴還需繫鈴人,老夫料斷足老者事先在你身上已做了手腳,以老夫見多識廣,尚無能察出你究系何種陰手所傷,可見斷足老者亦非常人,老夫立即趕赴九宮山,你暫在此地調養。”
說時,身形一動已出得室外,留下一錠馬蹄金交與酒店主人,囑他照顧郗鴻,便疾掠如飛奔向鎖雲崖而去。
隆冬寒冷,大雪封山,邋遢神丐奚子彤費盡心機仍無法找出郡鴻逃出之洞穴,不禁悵然而返
按下奚子彤與郗鴻暫且不表,且說羅凝碧一路趕奔婁山,途中即傳聞沈謙已名震西川,威望非常。
但姑娘對沈謙與撫軍之女成婚之事,盛傳江湖,撫軍之女淫蕩無恥,泰半為沈謙求助泰山成名之願過切有所不恥。
羅凝碧聞訊之下,不禁珠淚暗流,芳心悲苦,又為風寒所侵,內外交迫,突發高燒染病客店。
所幸店主人為她請醫診治,半月後方自痊癒。
趕至婁山關後,雪兒不停地指示路徑,直登山程飛紅所居峰頂,夜黑迷茫,星月俱無,突見翠竹叢中燭光一閃,映出紅光如豆。
雪兒低聲道:“這賤婢還在此地,羅姑娘速去以迅雷不及掩耳手段制住賤婢,逼他說出將主人藏在何處,雪兒在簷前相候羅姑娘。”
說後,由羅凝碧懷中飛出,沖霄而起。
羅凝碧掣劍在手,使出“巧燕出林”身法,香肩一振,凌空飄出,悄無聲息的在窗外落下。
忽聽得程飛紅媚笑連聲道:“原來還是雉雞兒!”
她因心急擒住程飛紅,未及尋思此話,即嬌喝出聲,一掌震開窗欞,電射入室,手中長劍電閃星射卷向程飛紅。
劍勢如電,將程飛紅右臂生生削落,程飛紅曳著一股血雨望窗外逃去。
羅凝碧正待迫去,未遑沈謙神智喪失,赤條條地由楊上撲來,一把摟住
這是前話,羅凝碧與沈謙此刻並肩倚偎而坐,姑娘話及此來經過,不禁把途中傳聞相質於沈謙。
沈謙微笑道出撫軍之女已死,由銀兒替身,這樣做也無非是為武林蒼生,自己又何嘗願意,並說出自己奔蜀經過。
不知怎地,羅凝碧只覺酸酸地不是滋味,白了沈謙一眼,嗔道:“怪不得你將姐姐忘了,原來你在此沉緬於溫柔鄉中,哼,天下男人都是薄倖。”
沈謙知羅凝碧捻酸吃醋,不禁附耳說了一句佻皮話:“姐姐,你已拔了頭籌,還自吃醋做什麼?”
羅凝碧不禁霞飛雙頰,憶及前情,愈發羞不自勝,呸了一聲,立起狠狠重槌了沈謙一拳,嘆道:“貧嘴油舌,姐姐永不理你。”
天色已是大明,金黃色朝陽透窗映入眼簾。
羅凝碧猛然想起正事,急急掠向窗前,翹首窗外嬌呼道:“雪兒雪兒”
連呼了十數聲,才見雪兒啪啪從空落在羅凝碧眉頭,人語道:“原來羅姑娘還在此地,雪兒已找著主人囚處啦!”
一眼瞥見沈謙含笑望著它,不禁雙目瞪著沈謙。
羅凝碧嫣然笑道:“這是我謙弟,姓沈,你無須畏忌,雪兒,你怎尋著瞽叟老前輩囚處?”
雪兒答道:“那賤婢為姑娘砍去一臂,竄窗逃出,